謝清越直接道:“他們隻說是“收複故土”,這裡也是“故土”——之前還是屬于七軍區的管轄範圍的。”
雖然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七軍區指揮官也不是謝清越,但是你就說是不是“故土”吧。
甯玉想起當初柳賀安多次上門讓謝清越幫忙的情況,對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甚至還有最後的“糖衣炮彈”,突然為他們鞠了一把淚:
謝清越将“糖衣”剝下來了,然後随手将“炮彈”丢了。
果然沒人能占到謝清越的便宜。
不僅人沒事,事沒辦,最後錢還沒了。
為了這一天,就光是這上面的礦産資源,謝清越都惦記許久了。沒辦法,七軍區的機甲損耗本就在前列,但是不僅撥款有限、運輸成本還較高。
礦就在人眼前,實在不能不惦記。
看着專業人員勘測着礦場資源,謝清越帶着甯玉走走看看,但卻像是在逛什麼大型買賣市場。
“隕鐵石要不要?”
“這雲鋼品質也不錯。”
“這個似乎是你提過的叫什麼來着?”
“……”
走到了一處休息室模樣的地方,兩人進去看了看。屋子并不大,搭的很是粗糙,看起來是臨時搭建的,但是基本的生活用品還是有的。
甯玉半蹲着看了看一方矮桌,似乎很久沒人在這住了,扯開沾了灰的蜘蛛網,從抽屜裡翻出個小玩意來——是一個袖珍的轉換器。
甯玉拿在手上看了看,覺得有些眼熟。
謝清越看着闆床旁的工具說道:“這應該是哪個機械師臨時的屋子,隻是應該很久沒住人了。”
将屋子草草的掃視了一番,灰撲撲的沒什麼探索的欲望——當然他也覺得這麼簡陋的屋子沒什麼可看的,想招呼甯玉離開,發現對方還是半蹲在矮桌前。
“有什麼不對嗎。”謝清越彎腰湊近,甯玉手上的東西并沒有什麼特别的記号,怎麼看都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
腳下一動像是踢到了什麼,滴溜溜的滾了出來,謝清越撿起一個燈泡樣式的東西,不知道怎麼掉在這裡了。
甯玉回神看到這個燈泡樣式的東西,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有些不敢相信開口道:“……這可能是我父親待過得地方。”
“嗯?”謝清越挨着甯玉蹲下,“這東西有什麼說法嗎。”
“我不确定,但是至少是和我父親有一些關系……”甯玉将謝清越手上的燈泡拿過來,底座與轉換器合的剛剛好,“他給我做過這個,是拿着廢棄材料做的,所以應該是外面買不到的,”
聞此,謝清越也顧不得灰撲撲的環境,開始仔細搜查着這裡的東西。
折騰半天,灰塵漫天的也沒找到什麼東西。
快要放棄的時候,甯玉掀開床闆,注意到角落裡一處小小的紙片,将它小心取下,翻過來是一張證件照——
是他。
玫瑰星球的小屋早就燒的什麼也不剩了,誰能知道在不知道隔了多遠光年的一處礦場裡,還有着他父親的照片。
看到甯玉的表情,謝清越猜十有八九就是了。想起之前展馳複制的這裡的信息網,謝清越比着這張證件照檢索了起來——
果不其然,登記的是普通礦産工人。
顯然是造假後的信息。
謝清越掃視着這人的生平簡曆。
簡曆上顯示他一直是單身狀态,而且按着離開的時間來算……似乎和甯玉的年紀對不上?
但是造假的前科在前,這簡曆也似乎不可盡信。
思索中,郭洮從兩人身後冒了出來:“老大,你也在這啊。”
謝清越問道:“郭洮你怎麼在這?”
郭洮樂呵呵的開口:“之前這邊待過一個比較有名的機械師,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可以挖的。”
“有名?”謝清越疑惑,他怎麼不知道。
“哦哦,我的意思是星盜内有名的機械師。”郭洮打補丁,聳聳肩道,“但是後面好像銷聲匿迹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星盜做掉了。”
“我想着既然是機械大師,說不定會給有緣人留點寶貝什麼的。”
謝清越哭笑不得:“真要是大師,還輪得到你撿漏?”
“嘿嘿,這不是試試嗎,”郭洮還是笑嘻嘻的樣子,“這個大師好像叫什麼……甯什麼……”
“甯思源。”
“啊對對對,甯思源,你怎麼知道?你也認識?”郭洮連連答應,偏頭去問甯玉。
“我當時還核驗了許久才确認他是那個機械師的,主要是他的資料除了這個身份和隐去的研究經曆,其它都是真的,反而有些迷惑。”
謝清越接過話頭:“其它都是真的?”
郭洮連連點頭:“是,要我發你一份資料嗎。”
“發吧,”謝清越拽起甯玉,“我們還有事,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