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卿看着昏迷的賈辰彥,長呼了一口氣。就讓他在這飯桌趴一夜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大人,冒昧打擾,您可歇下了?”宏收在門口低聲問着。
?下毒之事不會這麼快就暴露了吧。沒理由啊。蘇蕊卿心裡有些打鼓。“賈大人有些醉酒了,有什麼事你同我說。”
“夫人,朝廷,朝廷下了急诏。”
“什麼急诏?你且說來。”蘇蕊卿心中隐隐不安,緩緩打開一門縫,卻又急切地問道。
宏收神色凝重,将剛才蘇府快馬加鞭送來的信遞給了蘇蕊卿。
信卷緩緩展開,字迹漸漸清晰:“邊境戰火不斷,朝中憂慮,有人上奏皇上,示意蘇衡領受的軍饷與賬不符,為安撫軍心,牽涉之人即日暫緩朝中事務。事出緊急,請賢侄于家中一叙。”
“大哥和父親?”蘇蕊卿心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拿信的手指開始發抖。朝中之事,她确實不大懂,唉,要是平日裡多讀些書就好了,不至于此刻如此慌亂無神。
“賈辰彥,賈辰彥你醒醒。”蘇蕊卿踢了踢他一腳,沒有動靜。
蘇蕊卿一邊用涼水拍打他的臉,一邊又讓人熬了一碗甘草湯端來,二計一施,賈辰彥意識漸漸清醒,緩緩睜開了眼。
“你!”賈辰彥還沒來得及将質問的話說出口。
蘇蕊卿跪倒在地,雙手遞上書信,“請大人救救大哥和家父!”
賈辰彥見狀心中已知六七,隻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蘇蕊卿你快起來。”賈辰彥意識還處于混沌狀态,迷迷糊糊地去扶跪在地上的蘇蕊卿,接過她手中的信。原以為會以蘇大人直接開刀,沒有想到卻是用的蘇衡的名義。
“你不必着急,我這就去蘇府,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和你一起!”蘇蕊卿小跑幾步去給賈辰彥拿披風。
“你暫且呆這,大晚上的别受了風寒。”
蘇蕊卿還想說什麼,已被賈辰彥打斷。“你放心,現在隻是朝廷下旨暫停伯父的職務,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危險。宏收,讓人給夫人送碗安神湯過來。”說罷,便迅速出了門。
“老爺,現在要如何是好?”蘇夫人已是急得熱鍋上的螞蟻。近些日子一直在為二女兒的婚事準備,無暇顧及大兒子的狀況,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蘇老爺緩緩喝了一口茶,并沒有吭聲,“等會賢侄來了,你到房裡等我吧。”
“老爺,賈大人來了。”
“師父。”賈辰彥向前行了個禮。
“新婚之夜,卻如此打擾賢侄了。”
“師父說的哪裡的話,這些年跟在師父身邊,為您分憂是應該的。”
“沒有想到他們如此坐不住,今日之事,賢侄怎麼看。”
“侄兒原本以為宮中會捏造大人的什麼錯處,卻不想竟然點子打在了大哥身上。大哥遠在邊境禦敵,他們内鬥卻以此為借口,實在是不顧輕重緩急,為人所不齒!”
“看來他們比我想得心急啊。”蘇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如今,大理寺會查此事,不知會不會授意心機之人在此中橫插一腳,明日我想向皇上請命。”
“你與我同氣連枝,就算皇上願意,太子與瑞梁王争鬥久矣,瑞梁王也不會同意你參與審案的。”
“師父,我不是去參與審案,我準備請命去前線,支援大哥,蘇衡将軍。”
嗯?
“他們要争權,卻不顧邊境百姓安危。皇上此時下诏,怕不是要陷師父于不義,而是要保護師父,引出瑞梁王接下來的動作。況且,我去前線,若真有什麼,我可以替大哥擋着。”
蘇大人心中一怔,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看來賢侄心中如明鏡。王侯為權相争,我自有數。記住,無論後續皇上下何種诏令,你都不得為我求情,邊境安定,一切便會塵埃落定。”
“徒兒記下了。”
“隻是才新婚,就讓你與卿兒分别…”
賈辰彥才回過神來,想起今夜被下毒之事,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師父放心,我必派人照顧好她。”
“為師自然是放心的,隻是這些事不要與她說,她被捧着長大,不必知道外面的腥風血雨。”
“徒兒明白。”
賈府内,蘇蕊卿在床前來回踱步。也不知道蘇府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看見門外有黑影移動,一會便移動到了門前,是賈辰彥。
“如何了?”
“你怎麼還沒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