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卿又啃了一口肘子,悠哉悠哉,“要我說,就送那種大的,什麼金子銀子重金雕刻的,上面圖案七拐八拐人魚鳥獸全都畫上去,看起來又大氣又精細,多好。”邊說,還将兩手臂撐開比劃着。
賈辰彥身子往後稍了稍,怕她揮到自己臉上。
“宏收,聽到沒,就按夫人說的去物色物色,要大氣的。”
“好的大人。”
?不對。
“賈辰彥,這賀禮不是應該你去準備嗎,你腦子長着幹嘛的,又騙我,用我的主意。”蘇蕊卿憤憤不平。
賈辰彥嘴角彎了彎,起身。
“這透鏡是送與你的,你就拿着,看有沒什麼地方用的上,就當是我報答你剛才給睿王送賀禮出的主意了。”說罷,便向外看走了去。
蘇蕊卿看了看旁邊的透鏡,還挺新奇的,行吧,尚且收下好了。
晚膳後蘇蕊卿回房繼續研究她那一堆首飾時,發現這透鏡真能派上用場。
飾品有些地方技法複雜,有些點綴也很精細,即使在白日,蘇蕊卿比對書卷時也要湊在燭燈下才能看清,時間一長目澀難睜,有時還需要用帕子沾水濕敷緩解。
蘇蕊卿找來一燭台,将其修制成為一镂空的架台,将透鏡放在架台上,将飾品置于架台下,人坐在書案旁,隻需低頭透過透鏡往下看,便能将飾品的細節看得一清二楚。
蘇蕊卿開心得合不攏嘴,不僅比之前看得更細緻更快,而且雙目也比之前省力,妙啊,實在是妙啊!
次日,宏收又送來好幾本古籍。
“大人說夫人愛看這些,但又不知哪些合夫人意,便讓我都搬來了,讓您挑着看。”
?
無事獻殷情,賈辰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蘇蕊卿湊近看了看,有介紹首飾曆史的,有介紹首飾種類的,有介紹技法的…好幾冊甚至是自己在書坊都沒見過的。
“大人從哪裡找來的這些?”
“有的是從司珍司借來的,有的是司珍給大人的名錄,小的去書坊尋來的。這裡滿滿當當一大簍,應該是夠夫人看的了。”
他還挺能投其所好。
不過君子論迹不論心。
“行,替我謝謝你家大人了。”
睿王大婚時,街上張燈結彩,丞相與藩王結親,這場景也是盛況空前。
賈府送上的,是一副鎏金百年好合圖。正如蘇蕊卿之前描述的那種,花鳥魚蟲全在上面。一眼望去,圖案複雜,湊近一看,雕刻精美,人物風景雕刻的錯落有緻。蘇蕊卿看着,自己都喜歡的不行。
賈辰彥與其他官吏一桌,蘇蕊卿與其他官眷坐在另一桌。
剛落座時各位都是客客氣氣,有些生疏,聊着聊着,氣氛活躍起來,漸漸便融成一氣了。
“舒邈也是有膽量,當時當着皇後娘娘的面,直接說心悅睿王!也虧是睿王聽皇後的,不然,她以後,還有誰家敢娶。”
“說的也是啊,不過以丞相的地位,太子妃也不是做不得的。”
“噓,小點聲,說什麼呢。”
以往蘇蕊卿未參加過這種一堆成了婚的女子聚在一起,今日才發現,他們這些人,管得是真寬呐。
“诶,賈夫人,你頭上這個珠钗是鑲的什麼款式,我瞧着似乎隐約有光亮,還未曾見過。”坐在蘇蕊卿對面的娘子問到。
天色漸晚,夜明珠在昏暗中約莫能瞧見點光亮。
蘇蕊卿戴的正是鑲的夜明珠的那隻。
蘇蕊卿摸了摸頭上的珠钗,然後将其取下,“這珠子是邊境的一種礦石,晚上發亮,随着天氣會變色,有時深藍,有時淺藍。我覺着有趣,就把它鑲在上面了。”
一桌人大驚,“我就說怎麼王都會有我沒見過的首飾,原來是賈夫人自己鑲上去的,賈夫人的手可真巧啊。”
桌中的女子把頭齊湊過來看,紛紛誇贊這珠钗好看。
蘇蕊卿心裡得意,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随後又有人問寶石從何尋來,蘇蕊卿也如實告知,是在邊境的大哥為自己尋的。
衆人一聽臉色稍變,都知蘇府牽涉于軍饷案,因此不知如何接話,但是又抵不住奇珍異石的誘惑。
一旁的女子扯了扯蘇蕊卿的袖口,“賈夫人,你要是下次在尋得這珠子,告知與我可好?我必出了好價錢,不會讓你虧的。”
“是啊是啊,賈夫人,你這珠钗如此好看,但是全王都都尋不見,要是還有,就忍痛割愛讓于我們幾支,我們也好開開眼呀~”
衆人七嘴八舌地又說開了。
見衆人如此熱情,蘇蕊卿不好拒絕地點了點頭,
轉念一想,嗯?商機這不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