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看着她,輕輕笑了笑,“那日着實不巧,本來是準備捧你的場的,隻是有些瑣事纏身,不得不留下來,蕊卿可别生我的氣了。”說完彎腰,給蘇蕊卿賠了個不是。
“掌櫃的可是找你麻煩?或是,或是新登場的公子要搶了你的飯碗?有什麼隻管給我說,我來幫你。”蘇蕊卿滿臉愁容,生怕沈斐被欺負。
沈斐按着蘇蕊卿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自己也順便坐了下,“沒有,沒有,不是蕊卿想的那樣,我很好,隻是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給你講,以後你便知道了。”
蘇蕊卿笑嘻嘻地看着他,一隻手撐着臉問到,“什麼事呀?”
沈斐笑了笑,做了一個閉嘴的表情。
“神神秘秘的,不過你沒事就好了。”說完笑了笑,讓小翠把那顆夜明珠遞了上來。
“喏,送與你的。”蘇蕊卿攤開手到。
這隻珠子比珠钗上鑲嵌的體積要大一些,主體透亮,發出的熒光顔色偏青。
“你教于我的粘膏的制法,甚是好用,不僅珠钗上可以,我想後續我的新的款式或許也能派上用場。這個珠子暫且先作為答謝你,等我賺了些錢,再分你些。”蘇蕊卿朝着沈斐使了使眼色。
沈斐接過珠子,謝了蘇蕊卿的好意。随後将數名女子喚了出來。
“蕊卿這幾日辛苦,就讓你欣賞一下近日我新學的曲子如何?”說罷,沈斐坐于帷幕前,數十名女子散開位于帷幕後,有執琴音者,亦有伴舞者,一首陽春白雪,歌舞交錯,看得蘇蕊卿如癡如醉。
“我這段時日忙于店中生意,未曾想檀旭閣今非昔比,竟然還有美女伴舞彈琴,沈公子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我那幾日如此勞累竟沒想過可以有如此放松的方法。”
沈斐将桌上的酒溫了溫,“這也是近日才想到的點子,這些女子練習還不足月,暫且還登不得台,今日也是蕊卿賞臉,想讓你先看看,還有何改進的地方?”
蘇蕊卿接過酒,這壺應該以前未喝過的新釀,有些辣喉。“我也就對你的曲子有了解,關于女子的歌舞向來沒有什麼獨特的見解,不過剛才穿紅衣服的女子跳得甚是令人印象深刻,她應該不是現學的吧?不過我有點好奇,檀旭閣向來隻有男子演出,現在為何也有了女子?”
沈斐看了看紅衣女子,女子低頭向沈斐和蘇蕊卿行了行禮,然後說到,“多謝小姐的誇獎,我6歲時便跟随姨娘學習舞蹈,至今也有數十年,本來在姨娘的班子裡謀生,不巧遇上災荒,班子垮了,隻好來王都另尋出路,幸得沈公子賞識,才有機會為小姐獻舞。”
“不必客氣,是姑娘有才華,能讓姑娘入檀旭閣,也是沈某的榮幸。”說罷沈斐端起酒杯,隔空敬了一杯紅衣女子以示敬意。
蘇蕊卿看着紅衣女子,也會心地點了點頭。
“蕊卿剛才問的問題,我來回答。”然後起身,屏退了衆人,到屏風後拿出一本簿子。
蘇蕊卿翻看,簿子上列出了一堆姓名以及年歲。
“這是從王都附近幾個垮掉的戲班子弟子名錄中篩選出來的,我打算将她們留在檀旭閣。”
“為何?”蘇蕊卿不解,檀旭閣目前的人數足夠,不需要額外添置新的歌舞。
“近些時日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饑荒,演出與以往相比減少了六成,很多班子都隻能重新尋路子。有力氣的去做苦力工,有的隻能遣散。這些女子除了歌舞,并無其他謀生技能,大多無處可去,有的跟了親戚尚有一處歇腳,有的自身有些銀錢尚能榜身,有的甚至隻能到煙花巷柳之地。”
!蘇蕊卿驚恐。
“我能力有限,将基本功較好的挑選出來留在檀旭閣,打算給她們一些機會,其餘的也幫着班主散了些銀錢,讓她們暫渡難關。”
“難怪,我就說為何有了女子表演,沈斐,你真是善良。”蘇蕊卿聽完,對沈斐的愛慕又多了一分,皺着眉眨了眨星星眼,扯着他的衣袖搖了搖。
沈斐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那蕊卿有空就來捧捧場,順便幫我看看她們練的怎樣,有無進步。”
“好!”蘇蕊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賈府的書房中,傳來了關于蘇裕一案的消息。
“大人,軍糧的問題有了眉目。”
“講。”
宏收入屋後取下頭上的帽子,發絲上還冒着熱氣。
“那些軍糧就是來自同一個村,此村名叫安碌村,裡面的百姓都是種植糧食為生,不過因為品種老,所以村裡的産量不好,銷路也不行。按照将軍的吩咐,當時找到一家農戶,假裝采買,結果他們說他們最近不賣了,當時我們束手無策以為就此作罷,結果我們的人在入村口見到一踢毽子的小孩。
“從他嘴裡打探出來的?”賈辰彥問到。
“差不多。”宏收接着道,“那小孩踢的不是普通的雞毛毽,而是孔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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