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孩子,剛剛得知阿姐每個月給他們的是十二貫,而不是一貫,氣的青木連包子都不想吃了,隻想沖回去大打出手。
蘇葉大罵無恥,百薇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最小的弟弟竹瀝倒是相當沉穩,話很少,惜字如金。
雲初摁住了他們,她有辦法回去收拾小叔一家,讓他們不要有任何異動,裝作不知道此事。
路過香飲子鋪子,雲初給每人買了一竹筒紫蘇熟水,五個人邊走邊逛。
不管哪個時代,肥宅快樂水跟逛街非常般配。
日漸暖,春風吹起,吹的人心裡癢癢的。
雲初第一次逛汴京城,大宋以一國之力托舉的汴京城,着實繁華,車如流水馬如龍。
禦街往西,是浚儀橋大街,這附近有賣果子的,還有專門賣花卉水果的花果鋪席。禦街往南,過了州橋便是居民區和商業區,梅花包子鋪隔壁依次李家香鋪,曹婆婆肉餅店、李四飯店。
路過瓷器鋪子,雲初特意看了一眼,定窯白釉刻花蓮瓣碗三十文一隻,褐釉瓷瓜楞蓋罐也是三十文一隻。若是一千萬個藏品能夠全按照瓷器算,就是要賺三十萬貫來買瓷器,才能完成任務。
雲初在大相國寺解庫取出二十二貫錢,二十二塊一兩的小銀餅。
一塊給青木拿去還掉解庫的借款,一塊給蘇葉拿着,給家裡添置柴米油鹽醬醋茶。
在成衣鋪子,給四個孩子各買了一身新衣裳和兩雙鞋子,花了五貫多,小娘子的羅襦和襦裙一套一貫,男子的褙子和百疊裙,每件各五百文,草鞋八十文一雙,平頭鞋兩百文一雙。
總是要換洗的,一身衣裳不夠,但是雲初口袋裡所剩無幾,幸好蘇葉和百薇都會做針線活,一匹布可以做兩件衣裳,在布店扯了八匹苎麻布,秋香綠、靛青、鴉青、灰青、淺青、牙白色、棕紅、水藍色。藍色印花的藥斑布三匹,大宋平民女子都愛穿藥斑布。
雖說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還有倒春寒,又買了一百兩綿,一兩八十文,在夾衣中填充絲綿以保暖的冬衣,價格比裘皮、毛氈便宜,卻是底層平民冬季服飾最主要的材料。
這個時候,棉花還沒有普遍種植,棉布、棉被是極少數勳貴才用得起的。
一百文買了些米面菜肉,兩百文買了烏拉草,回去鋪床裝被,四十文租了輛牛車拉回去,他們家在汴京城西郊。
果然,當家才知柴米貴,家裡人口多,又缺很多東西。
至此,雲初花掉二十貫八百文,還剩下四塊小銀餅九百文。
難怪那些宮女聽說出宮,一個個哭的跟淚人似的,在宮裡,住的好,吃的好,有月俸、絹、綿,逢年過節還有賞賜,過的比富戶家的小娘子還體面。
雲初這算是被裁員了,出來自主創業。
這一次大買特買,四個孩子很是擔心阿姐把積蓄都花光,蘇葉幾次阻止,青木直撓頭。
雲初安慰他們,阿姐可以賺回來,爹娘不在的日子,你們受苦了。你們以後就跟着阿姐,隻要阿姐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餓着你們。
牛車停在一個小院門口,雲初下了牛車四處張望了一圈,京西郊區,附近三三兩兩幾處瓦片房,周邊幾乎都是菜地、果園、畜牧場、魚塘。
宅子不大,但整齊幹淨,大天井,天井下方一個菜圃,四間屋子加一個竈間,東邊廳堂,緊挨着三間廂房。
兩個弟弟住一間,兩個妹妹住一間,他們都很默契的把最大的那間留給了雲初。
百薇一回來就開始刷鍋淘米做飯,青木去門口的水井打水洗菜,竹瀝去竈間生火,蘇葉對着那幾匹布比劃着要做褙子、外衫、裙、褲,又去鋪床。
雲初默默的在心裡給幾個孩子點贊,都是能幹的好孩子。
夜深人靜,雲初閃進空間,這一畝地上幾乎快要長滿了,土地還是少了,這些花,會自動繁殖,直至覆蓋住一畝地。
那四棵樹苗已經長到一人多高,雲初看着它們繁茂的葉子,陷入了沉思,随即兩眼放光,她挖到寶了。
這四棵樹苗分别是枇杷、橙柚、柑橘、荔枝。
橙柚一度是宋人吃蟹的經典配置。普通橘子,一個直徑三寸的橘子大約十文左右,如果是名優品種,比如溫州貢柑,一顆高達一至兩貫,洞庭貢柑,小的一顆一百文,大的兩百文。
荔枝!荔枝!荔枝!歪打正着,竟然把官家的荔枝樹苗給挖走了。活的荔枝樹苗從嶺南運到汴京,這一棵,恐怕值幾百貫。
對于别人來說,在汴京城種荔枝,結荔枝果是不太可能的。但是雲初有空間種田資源啊,萬物可生長,周期又比自然種植短很多。牡丹生長周期七天,從播種到開花。栀子花等生長周期隻要兩周。果樹,讓她非常期待。
福建是大宋荔枝的主要産地,福建官方曾經購買荔枝十七萬顆,花費十五萬貫,也就是說一顆荔枝果八百八十文。
先賺點生活費,再攢點鋪子租金,就開一個花果鋪,時令鮮花按照節氣賣,十一月至二月賣橙柚、柑橘,五月至六月賣枇杷,六月至八月賣新鮮荔枝,其他時間賣果醬。
可惜,現在空間内隻有一畝地,要想擴大生産,她得先買一千個藏品,才能增加一畝地。
倘若現在就賣牡丹花,明晃晃的頂風作案,風險太大。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