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隔壁的秦家和谷家這些私人園子一樣,平常大門緊閉,有人值守,尋常人等進不去。除非清明時節,主家自己願意打開大門,讓人參觀。
剩下的就是給這些苗木澆水、施肥、除草。自從雲初發現空間河水澆灌有助長功能,每周來庶人園時,便準備好很多水桶,盛滿空間内的河水,來一次,澆灌一次,既能保證苗木不會因生長的太快引起懷疑,又能快過自然生長。
一家人吃完暮食後,今日百薇賣花得錢三百零一十八貫,雲初拿出十八貫,讓蘇葉陪着百薇出去逛夜市,青木和竹瀝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去。
扣掉給竹瀝的一百兩黃金,雲初現在有一萬兩黃金、六百貫錢。
趕着馬車跑到大相國寺,把一萬兩黃金,兌換成了一萬個一兩的小金餅。
李旌那裡來了兩船龍泉哥窯上品黑瓷,碗、角、盞、杯、罐、瓶,二十五文一隻,每個品類各買四千隻,一共兩萬四千隻。
此時,藏品十四萬零四百件,新拓土地三十四畝,一共持有土地一百四十一畝。
新拓的三十四畝,二十八種草藥各增加一畝,剩下六畝地全種了荔枝,沒辦法,誰讓荔枝按顆賣,單價遠超其他水果。
待把明日要上架的各一百枝鮮花枝條弄好後,又跑去剪了些牡丹,李園春、豆綠。含笑和茉莉,盆栽各五十棵。
之前種在淺水區淤泥裡的蓮子已長出了大片的荷葉,開出了三朵蓮花,雲初直接摘了幾片荷葉,折了三朵蓮花,打了一桶泉水。明天把它們低溫烘幹,制作蓮葉茶、蓮花茶。
雲初數了幾遍甲魚,最後确認,一共八十一隻。
鲈魚、鳜魚已經長大,黑壓壓的潛伏在水底,不仔細看,容易忽略,用網兜子各撈了一百零一條,裝滿十個水桶。
桃花鳜屬于南魚,基本上都是魚商前一年付了錢,第二年從南方包了船,清明節運至汴京,一尾能賣三至五貫。
吃鲈魚成風,常被做成魚鱠,一尾能賣一貫。
雲初作為一個有年度任務的人,兩百萬收藏,現在才完成了十四萬件多一點,好似有一種虛度光陰的罪惡感,大晚上鋤頭揮的格外勤快,汗珠子摔八瓣。
大晚上還有一人的汗珠子也摔八瓣,燕馳在練武,身上單薄的春綢已經浸透了汗水。
不知何時起,燕馳每次看見雲初,肝火就會蹭蹭的往上冒。
最開始是狐疑,禦花園被盜的那晚,天象異常,彗星出紫薇,曆七星。
燕馳夜值巡邏,看見了一個消瘦的背影在拐角處消息,奈何前面是大内,三更半夜的,他進不去。那消瘦的背影,跟雲初非常相似,但是她當時被杖責二十,衆所周知,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連地都下不了。
後來在大相國寺山門處,他遠遠撇見了她,提着個花籃,正窘迫的到處找地兒鑽。
她還會醫術,就她那個一副蠢相,算計又算計不清楚的樣,竟然還會祖傳的治療,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出了宮門,她不裝蠢了。
這個小背影,讓他魂牽夢繞,他總想把腦子裡想不通的地方給整明白。
克制了一段時間心魔後,不見她,又時時牽挂,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雲初的變化,直至見到了周家四兄妹——水靈,越來越水靈,就像花果鋪天井中種植的牡丹抽出的新芽,還帶着晶瑩水珠。
雲初那雙眼睛,像一泓清泉,清澈幹淨。
燕馳從年少時,就常常做噩夢,夢回宮變當天,殺瘋了,止不住。
當他躺在周記花果鋪後廳檐下的躺椅上,喝着蜜茶,吃着蜜果,躺着一覺睡到天黑,前所未有的輕松。
看着雲初在前鋪櫃台安靜的插花,他又肝火往上冒了。
這一宿,揮汗如雨,清洗完倒下就睡。
不到五更天,身上冒出一股燥熱,他醒了,薄薄的春衫黏着一層汗,亵褲上黏糊糊,大腿上涼涼的。
他很少如此,一直都克制的很好。
他也不慌,隻是自嘲了片刻,就起身把四周都收拾了一下,然後去隔壁浴房,打了幾桶涼水,細緻的從頭到尾擦洗一遍,換好幹淨衣裳,出門去上直。
他做了一個夢,并不是往常的噩夢,而是一個春夢,破天荒!
他騎着馬,懷裡抱着個女子,确切的說,是個單薄的背影,因為一直沒有看見正臉。
那女子一頭墨發,帶着不知名花香,頭頂正好戳着他下巴喉嚨處,弄的他直喘粗氣。
她掏出一壺酒,給他喝了幾口,是黃酒,還加了蜂蜜。幾口下去,順着喉嚨,直接點燃,全身血液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