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藏書樓是允許外人分享的,讀書人都可以入樓借書閱覽。
搬到春明坊居住的讀書人越來越多,導緻那裡出現了“學區房”效應,房價暴漲,春明坊宅子價格比其他地方高一倍。共享的私人藏書樓,其實跟公共圖書館差不多。
青木點頭,“不單是宋家私藏的書籍,阿姐說隻要是私藏的好書,都給租賃版錢,讓書坊刻印。選了咱們宅子西側最北邊的鋪子,一樓賣書籍,二樓是藏書樓,歡迎所有讀書人上樓借書閱覽,後院的倉庫刻印書籍。”
蘇葉聞言問道:“不會虧本吧?”
青木總是跑劉記書坊買書,幫雲初、蘇葉買過很多書籍,跟劉掌櫃很是熟悉,沒事多閑聊。
聽劉掌櫃提起過,舒州的公使庫刻印二十冊《大易粹言》,定價八貫。
紙張一千三百張,裝背饒青紙三十張,背青白紙三十張,棕墨、糊藥、印背匠工食等錢一貫五百文,租賃版錢一貫兩百文。也就是二十冊書籍,成本兩貫七百文,賣價八貫,利潤五貫三百文。
青木搖頭道:“不會的,印書成本很低廉,利潤豐厚,至少是定價的一半,即使設立太學生獎學金,利潤還是有一半。”
······
四月初,青木給雲初送去賬冊,受疫情影響,一月和二月大半時間,除了生藥鋪和錦帛在營業,其他幾個鋪子都關了門。
雲初看着賬冊上一筆筆開支收入明細,三月香飲子鋪子恢複了,利潤三千貫。生藥鋪靠着賣人參、赤靈芝、甘草、藥丸,利潤六萬貫。
花果鋪等到了牡丹提前上市,今年種汴錦的莊子不少,汴錦不再是獨家銷售了,價格下降不少,但是靠着提前上市,牡丹賺了不少,再加上庶人園種植的鮮果、空間内挖出去的含笑花,利潤七萬貫。
錦帛鋪賣棉被、棉布,利潤七萬兩千貫。冠子鋪沒有什麼核心優勢,利潤隻有兩千貫。
最大的一筆收入,竟然是給清風樓供貨,茄子和瓠瓜,真是暴富,魚蝦蟹鼈、兔子、雞,加在一起利潤高達九萬貫。
三月新開的寵物店,利潤比較低,兩千貫。生鮮鋪,才剛開業沒多長時間,投入大于産出。
所有加在一起,總利潤二十九萬九千貫。
李旌已派人來告知,他的貨船已到州橋。浩浩蕩蕩的停在汴河畔,他現在已經做到了汴京瓷器行總把頭。
雲初預定的鈞窯、建窯、磁州窯、定窯的瓷器,各二十萬件,八萬貫。李旌專門安排心腹人員,分批次送到周宅北院廂房。
隻是各大名窯每年的産量都有限,李旌托青木告知雲初,估計今年後面就沒有那麼多瓷器了。
雲初也知道,早早就做好了應對——開書坊,自己刻印書籍,物美價廉,關鍵是量大。
宋家三萬多卷書籍,每卷刻印兩百本,雲初自留一百本,就是三百多萬卷藏品。
可是這三萬多卷,八千冊書籍,每冊成本一百三十五文,總成本二十一萬六千貫。賣掉剩下的一半,八十萬冊,四百文一冊,還能收入三十二萬貫。扣去借閱的、破損的、獎學金,依然還有三十萬貫收入,剩下利潤八萬四千貫。
雲初在書房裡,把鍵盤撥的霹靂吧啦,除了女人和孩子的錢好賺,大宋是讀書人的天下,文化發展到達前所未有的高度,刻印工價低廉,讀書人的錢,也好賺。
開書坊,青木采買刻印工具,并按照雲初的要求補買書坊桌椅。
利潤二十九萬九千貫,全部花在了買瓷器、投入書坊,剩下三千貫不到,作為幾個鋪子周轉開支,資金很緊張。她那麼多利潤,竟然缺錢了。
雲初支使舒陽和歡兒去書坊,舒陽拿着燕馳寫好的拜帖去宋宅租賃書籍,另外定期采購紙張、工墨、面蠟等材料,包括工人三餐的用飯,歡兒在書坊看顧着刻印書籍。
三萬多卷書籍,每卷刻印兩百本,也是個大工程,每天刻印一百卷,一個月刻印三千卷,也得十個月幹完。
為了加速完成收藏,雲初采用三班倒,三名書坊刻印老師傅領頭,每班五十個夥計,增加蠟燭油燈、食錢,預計半年完工。每月按質按量提前完工,老師傅賞錢五貫,夥計賞錢兩貫。連帶着舒陽和歡兒,每人月俸增加十貫。
想要人幹活,就得實實在在的把錢給出去,從古至今不變。
·····
雲初盤了冠子鋪很久,沒有核心産品、創新技術、過硬的營銷手段,壓根就競争不過汴京那些老牌名店。
像那唐家金銀鋪,嫔妃派人去買,帶在宮裡貴人的頭上,引領汴京貴婦首飾的風潮。
俞家冠子鋪,工匠手藝很好,設計的款式也新穎,已經輸送了不少的設計款式給周宅這邊的冠子鋪,不然,利潤兩千貫都保不住,還是得找自己家鋪子的亮點。
雲初突然想起,去年九月初,用河蚌培育珍珠,七個多月過去了,以空間的繁殖速度,珍珠也該長大了。
雲初帶着滑動卡尺進入空間,蹲在河邊靜悄悄的觀察,那些河蚌長到二十公分,個别兩個在淺水區張着蚌殼。
撿了一個大石頭,趁機塞進蚌殼,掐住,防止河蚌閉上。找了兩根二十公分左右長的細樹枝,當作筷子,從河蚌内部夾珍珠。她不敢伸手去掏,萬一河蚌閉上蚌口,能把她手夾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