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雩反應的很快，前排的胡言承被抓了個正着。

林婧站在講台上瞥了眼下方的人：“手機交上來。”

胡言承苦着臉，極為不情願将手機交了上去。

林婧将手機甩在一邊開始講卷子。

講到一半她直接以開火車形式叫人起來回答問題。

林婧喝了口保溫杯裡的水，開始抽人。

抽到王磊，他懵的要命，卷子他看都沒看，現在上面全是空白，他随口回道：“B，選B！”

三長一短選最短，放眼望去B最短，他選B。

林婧擺手示意他坐下，王磊也松了口氣，這定律真準，讓他逃過一劫。

“林樂雩，”林婧看着他，“最後一題選什麼？”

林樂雩看了眼自己滿滿當當的卷子，剛才沈硯辰都替他寫完了，這時候就隻需要把答案給出去。

林樂雩站起身說：“D。”

林婧點頭讓他坐，講完最後的選擇題，她将卷子折了起來，然後出其不意道：“給你們兩分鐘時間在自己卷子上寫名字，課代表到時間馬上收卷子。”

底下同學全懵了：“……”

“不要啊婧姐，這張卷子我寫的很亂。”

“對啊，我作文瞎寫的。”

“……”

他們十個裡面有一半寫了，林婧都覺得是燒高香了。

她不給他們機會：“卷子是昨天布置的，剛才留給你們一節晚自習來寫，打遊戲的打遊戲，說小話的說小話，整個班級亂成什麼樣了？我在樓下都聽到整個高二年級就屬你們最吵。現在也别遮遮掩掩了，收上來的卷子但凡少一張我一個個查名字，查到的這整棟樓的廁所一個星期都包給他。”

一聲聲唉歎此起彼伏，林婧接着又說：“那種空着沒寫的抄題抄二十遍，卷子我今晚收回去一個個做好記錄，明早發下去，晚自習前課代表收了放我辦公桌上。”

底下的人拿起筆酷酷寫着，不管對不對，不管錯的多離譜，此刻他們将自己腦中所有的英語單詞全蹦在了卷子上，能少抄一點是一點。

林樂雩此時無比感謝沈硯辰，竟然給他寫完了一整張卷子。

時間到了，課代表收卷子收到他這時，沈硯辰順手就将他的卷子交了上去。

下了晚自習前排幾人還在相約網吧，說是有款3D槍擊遊戲剛上線，要去體驗一把。

李思晴婉拒王磊的提議：“算了，今天作業有點多，我得趕緊回寝室寫作業了。”

胡言承一臉悲愁：“不去，手機被收了，待會還得想辦法拿出來。”

王磊轉過頭剛想問林樂雩要不要去，結果看到身後空蕩蕩，他雩哥和他辰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沒影了。

高強跑的慢，被他抓住抛了個眉眼：“約嗎？”

高強跟着翻了個白眼回去：“約個勾巴，老子手疼了整節晚自習。”

*

林樂雩拉着沈硯辰來了校外吃完宵夜再慢悠悠散着步回寝室。

經過學校小樹林，一條石闆鋪成的路倆人并肩而行顯得有些擁擠，林樂雩大步朝前垮出距離，他們倆一前一後。

頭上月光打在地上将他們二人的影子拉長，沈硯辰看着自己身側晃動着的影子，他突然笑了一聲。

林樂雩繼續走着，沒回頭問他：“你笑什麼？”

沈硯辰回答的沒頭沒尾：“今天好像過的挺慢。”

“慢嗎？”林樂雩沒聽出他的話外意思。

這條路不長，走個五分鐘就出去了。

沈硯辰打直球說：“晚自習我可是幫你寫了那麼多作業，你不打算報答一下我嗎？”

林樂雩放慢了步子和他并肩走着：“我這不是請你吃宵夜了麼？這也算是答謝了吧。”

“我怎發現你這麼小氣，一頓宵夜就把我打發了。”

“那不然呢？”林樂雩實在想不出還有别的什麼可以報答他晚自習的救命之恩。

倆人話題跳轉很快，沈硯辰也不在上面浪費時間，他直接進入主題。

“我中午說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沈硯辰提醒他：“你要是月考考不好我真的會很沒面子，你看啊，我舅舅好歹免費給你補了一段時間的課，就連我也給你補了半個月吧，你要是考不進前一百，我都沒臉見林老師了。”

林樂雩轉過腦袋擡眼與他平視：“之前排名三百二十二，下次月考考三百二十一前進一名？這也算有進步。”

沈硯辰：“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林樂雩：“什麼意思？”

“補那麼久的課就前進一名回來，我覺得你還不如在三百二十二待着。”

林樂雩看着前面的路，他的餘光能感受到沈硯辰的視線一直在他這，他們誰都沒再說話。

一路走到宿舍樓下，林樂雩拉住他的衣角問：“你生氣了？”

沈硯辰闆着臉說：“有點，你哄哄我。”

林樂雩不知怎麼笑了兩聲：“你又不是小孩，還需要人哄。”

“為什麼不需要？”沈硯辰說的理直氣壯，“一想到我辛辛苦苦寫的那麼多筆記，你看都沒看一眼，還在空白的地方畫畫，多心寒。”

林樂雩愣了一秒，他很快反應過來：“你看到今下午我在本子上畫的黃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