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親生父母家那麼有錢,當時我就不該隻拿一百萬的撫養費。”錢國泰說:“我辛苦養你這麼大,他媽的一百萬怎麼可能夠!”
林樂雩瞪大了眼,他并不知道當初家裡給了他這個養父一百萬。
“辛辛苦苦養我?”林樂雩推翻桌子,泡面殘渣散了一地,一些還濺在了他褲腳上,他聲嘶力竭吼道:“我靠着撿廢品湊夠學費去讀書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你養我?我吃着别人的殘羹剩飯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養我?!你所謂的養我就是賭博輸了回家酗酒用煙頭燙我?你是忘了你打我的那些事了嗎?你買我花了三千,卻獅子大開口找他們要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死!”
錢國泰哽紅脖子和他對着吼:“如果當年我沒買你,你有機會會等到林家找到你接你回去享福?!”
林樂雩氣的生理性眼淚掉了下來,他用手背将淚擦掉,試圖和他好好談:“好,你買的我,我給你養老送終,我會孝敬你,你這段時間鬧的這些他們已經不打算要我了,你現在綁架林聲是犯法的,你勒索他們那麼多錢也是犯法的。”
錢國泰卻說:“我是精神病,你說的那些是個什麼東西?我捅了林興那麼多刀,警察又能對我怎麼樣?”
他的無賴林樂雩已經見識過,也知道就算警察找來,他也能憑着裝瘋賣傻混過去。
林樂雩絕望道:“你放林聲走,她要是出事了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放她走?”錢國泰也不是傻的:“放她走了,林家還會拿錢來贖她嗎?”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
錢國泰說自己賭博欠了高利貸五十萬,利滾利到現在剛好三百萬。
他說:“隻要拿了這三百萬還了錢我就會離開。”
錢國泰說的話林樂雩一個字都不信,一個賭徒怎麼可能會收手,他隻會一次次去賭,一次次找人給他兜底。
說到最後,錢國泰又道:“我也不會再去找沈硯辰麻煩。”
林樂雩整顆心被拽住,他顫着聲音問:“你還找過他?”
錢國泰絲毫沒察覺這句話有何厲害,他說:“不是我找他,是他來找我,問我知不知道你親生父母家在哪,當時你們走的匆忙我哪能知道。”
沈硯辰家庭條件挺好,就連他家都是住在小鎮的唯一一所小型别墅裡,手機用的都是最新款,平時穿的也都是價格不菲的衣服。
錢國泰看在他還是學生的份上隻要了五千,說是自己如果有錢多多的消息就會跟他說。
可林樂雩不知道,他以為錢國泰把主意打在了沈硯辰身上,家裡接二連三出的這些事他已經沒辦法再冷靜下來思考。
那雙黑漆漆緊縮的瞳孔最後慢慢恢複正常,他平靜的随手拽過一旁的木凳砸在了錢國泰腦袋上。
林聲被這動靜吓到,她睜開眼便看見了林樂雩眼底的猩紅,他和錢國泰打在了一起。
倆人打了很久,林樂雩嘴角溢出血,拼了命将錢國泰按在地上歇斯底裡喊着:“你不是精神病嗎?你是有免死金牌嗎?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有誰能救你!”
他在錢國泰腦袋上砸了兩拳,讓人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許是注意到林聲的視線,林樂雩沉着臉起身走過去把綁着她手的繩子解開。
林聲被吓的臉色發白,林樂雩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出了倉庫,随後他自己直接将倉庫門從裡面鎖了。
借着門縫留着的空隙,林聲看見林樂雩将裡面一些裝好的汽油拎起來倒在了地上,一種很不好的直覺讓她使勁拍着鐵門,她喊着:“林樂雩!你要幹什麼?”
裡面的人充耳不聞,果不其然,将所有汽油倒完後的林樂雩從躺地上的錢國泰兜裡摸出一個打火機。
林聲邊哭邊喊:“林樂雩!你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哥!你出來啊!”
下一秒林樂雩将點燃的打火機丢在了地上,零星火苗粘上汽油火勢瞬間變大,林聲吓的連哭都哭不出來,她想去扒開門,但門鎖的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