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躺床上時他還是有些熱,最後實在因為精神有些好,他下床走到桌子邊打開台燈看了整夜的書。
次日一早,林樂雩買完早餐去了辦公室,林婧特意看了眼牆上挂鐘,六點五十分。
“昨天去哪了?”林婧問了和馬正達一樣的問題。
林樂雩依舊保持着沉默,林婧見他這副樣子,她有些恨鐵不成鋼:“逃課去監獄砸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耐?”
正當林婧以為林樂雩還會保持沉默時,他開口了:“沒有。”
林婧皺了下眉:“什麼?”
林樂雩看着她,很認真的說:“我沒有砸門。”
一時林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啞然好半響才從喉嚨裡擠出:“那你說說昨天去立江監獄門口做什麼?手裡拿着一個比你腦袋還大的石頭想要做什麼?”
“散步。”林樂雩打斷她的話,“怎麼?犯法?”
林婧:“……”
她握着的手機頓時一松砸在了地上。
“林樂雩,你真的能耐了。”林婧氣的把地上手機撿起來解鎖,将一個視頻擺在林樂雩面前。
證據确鑿,林婧咬牙切齒将昨晚警察找上學校的話複述了一遍:“這門口的人是你吧?一中的校服,在監獄門口外十五米地站了有十幾分鐘,中途這石頭可謂是不離手,最後将石頭砸在人門上,怎麼?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要進去體驗一下裡面的生活?”
林婧昨晚可謂是臉都被丢盡了,警察那她低聲下氣的道着歉,說是可能孩子是無心的。
如果不是馬正達中途拉住她,或許她要直接去寝室逮人。
林樂雩看着手機裡的人,他說:“我想不明白。”
林婧的眉皺的很深:“什麼?”
林樂雩不服道:“憑什麼錢國泰做了那麼多壞事,最後還能被釋放?監獄裡不是關壞人的麼?他為什麼沒得到應有的懲罰?”
林婧看他眼底的渾濁,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誰告訴你他被釋放了?”
林樂雩咬着牙說:“他在校外堵我,我都看見了。”
“……”林婧半天說不出話,她不知道是林樂雩看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沒有,錢國泰在監獄裡,沒有十五二十年他出不來。”林婧和他講着道理,“你砸門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林樂雩打斷她的話:“可我就是看見了,錢國泰就是出來了,你為什麼不信我?”
林婧頭疼道:“你這會兒去找馬老師開假條,一會兒你爸爸來接你去醫院。”
林樂雩不太明白:“去醫院做什麼?”
林婧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昨晚我已經和你爸爸說了,他待會會來接你去醫院檢查。”
林樂雩不太願意,他道:“為什麼又要去?我才去沒多久,藥也沒斷,現在班上課程進度快,隔兩天周六去不行麼?”
他不認為自己需要隔三差五去醫院。
“你要是真的在乎課程進度昨天就不會幹出那麼荒唐的事。”
一整節早讀課林樂雩都在辦公室,他被訓了很久,林婧最後還是心軟和他定了周六去醫院的時間。
正課鈴響了,她才放人回了教室。
回班時老師還沒到,林樂雩從後門回了自己位置,他餘光瞥到沈硯辰正望着他。
想刻意去忽視,于是林樂雩拿出語文書裝作在預習課文。
前桌倆人混的很熟,李思晴提議要去那條鬧鬼的小路再找刺激,隻是這次不要下晚自習去,而是下了自習先看一部鬼片,在十二點找那所謂的刺激。
這提議一出王磊連忙搖頭拒絕,他死也不要去。
一聽要玩刺激的遊戲,前排胡言承就湊了過來:“什麼什麼,加我一個,我膽子賊大。”
不知是被吓的還是冷的,王磊臉色煞白,他罵罵咧咧道:“你去個屁,半夜十二點,他媽宿舍都關門了,學校門也關了,怎麼?你們是要搞個午夜兇鈴?”
聽了這話李思晴開始打退堂鼓,說的很有道理,他們不可能半夜集體溜出宿舍。
“學校小路來回走頂多就十分鐘,太沒意思了。”胡言承撐在王磊的桌上,兩眼放光,“郊外有所廢棄的醫院,聽說之前是有一個精神病患者發病捅死了幾個人,然後從頂樓跳下去了,那裡陰氣重的很。”
“不是,你瘋了啊?”王磊渾身都寫着抗拒。
學校的小路那隻是道聽途說,沒什麼依據,隻是路窄一點,沒燈,兩旁樹多,晚上走着吓人,但白天就沒什麼感覺了。
可胡言承說的那個醫院不一樣,患者捅人的事當地電視台都去采訪過,沒過多久那家醫院就因非法經營倒閉了,這事還是二十幾年前發生的,現在裡面荒蕪得很,位置偏僻白天也瘆人。
光是聽着就已經感覺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