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上文菱純粹瞎貓碰上死耗子,人家是真在學啊,不像她,腦子裡隻想着昨夜那本沒看完的《親親相公一胎三寶》。
闫姝說話軟軟糯糯,杏眼一彎像是三月的春水,這會兒貼近着文菱,十足是一個黏人的乖狗狗。
文菱哪能抵擋住她這精細研究過的小動作,自然随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兩人相處之間,闫姝發現先前有疑慮的地方,為何靠近文菱她會躲避,當她發現掩藏在文菱寬袖下青紫交加的鞭痕時,已經了然。
這痕迹清楚可見,必然是新打的,想到文菱現家裡還有個繼母,她肯定因為昨天那事兒受到了處罰。
也難怪,繼女哪有這麼好當的,要不是怕受苦,她母親也不會在戚安安小時候,冒着被人指着鼻子罵多管閑事的風險,去興師動衆的把人接到家裡撫養,還不是怕孿生妹妹的女兒被繼母欺負了去。
可文菱沒這麼好的運氣,聽說她母親屬于高嫁,就生了她一個女兒,她舅舅為了不斷了和她家的聯系,還送了個庶妹進她爹後宅裡。
不過,闫姝并沒有多嘴去問些過界的事兒,文菱在對她并沒有一開始的抵觸後,她便點到為止,即使發現點什麼,現在兩人剛熟識的情況下,也不能問出口,反而是默默幫她擋住袖子。
緊緊封閉的心門,要由主人親自打開,才算是敞開心扉,如若被強行破門而入,反倒是與初心背道而馳。
可因文菱不能太晚回家,她隻能草草給闫姝疏解一通,餘下的還要闫姝自己想辦法。
不過這樣已經很不錯,闫姝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兩人相攜出學堂,說說笑笑間聽到門外有幾聲異樣。
這邊是女客學堂,本就不該出現男子,現在門外傳來争執聲裡夾雜男音,更是不應該出現的怪狀。
經過昨日那小厮一事,闫姝直道離譜,可别是那買了幾盒酥餅就想着要人以身相許的劉公子吧?
她不讓文菱出門,等會兒會讓丫鬟告知何時出門。
闫姝一步踏出門,院子裡多了幾個男子,為首的男人一身墨藍錦袍,個頭中挑,身子不算健壯還有些偏瘦弱,面容幹癟,天庭略長,眉毛下面倆眼白居多的眼睛非常渾濁,黑乎乎的眼窩下眼袋厚重,瞧着一副精氣神不足的死樣子。
她的丫鬟意歡面色同吃了□□一樣惡心,卻又不得不客客氣氣再三将人請出門去。
可惜對方似乎并不怎麼領情,悶聲笑了兩聲,指着意歡身後躲着的小丫鬟道:“你這個丫鬟倒是伶牙利嘴,我可不願為難你,現在趕緊讓開,我隻找她問清楚幾件事情。”随着他講話,這人身後跟着的奴才也露出兇神惡煞的神情,悄無聲息的威脅着意歡。
場面還能把控得住,至少還沒吵起來,還好她出來的及時,那男子目光放過來,眼睛蓦然一亮,當即把話轉了個方向:“闫三小姐出來了,那文家小姐可還在裡面?我今日可是等了她許久,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一面,實在讓人思念至極啊!”
龌蹉!闫姝聽了他話直犯惡心,她雖然沒怎麼見過地痞流氓,卻知道這人說話間是多麼孟浪,簡直不堪入耳!
這人該是對文菱糾纏不休的劉家公子,這樣貌算不上醜陋,可言行舉止間的輕浮和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也是實在難以讓人恭維。
闫姝不動聲色的把嫌惡遮下,開口問道:“你是哪位公子?怎知道我是誰?你又為什麼要堵在這邊學堂大門做甚?”
三個問題直直砸向劉公子,趁着對方分神之際,她招呼兩個丫鬟,一個文菱的丫鬟讓她進去陪主子,又小聲吩咐意歡去另一個院子找二哥。
她估計這劉公子既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應該不會膽大包天,明知故犯的在人家院子欺負正主女兒。仗着這份身份,她才會選擇一個人面對他們。
意歡出院子時,有人還想攔着,闫姝面色不善,猛一個眼刀子飛去,當即打算下台階,許是畏懼在别人家的地盤裡,那下人最後隻能乖乖将人放走。
“闫三小姐這是何意呢?我和你哥哥好說也能算得上是同窗,不如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行個方便如何?”明白闫姝态度,劉公子心知遇見了個硬茬,但他并不怕,有個好爹在上,不嚣張跋扈都不能彰顯身份。
“劉公子既然是我哥哥同窗,那也應當曉得文小姐也是我的同窗,不知道可否賣我一個面子,劉公子還是早點回家用午膳吧!”此時闫姝萬分慶幸,聽這劉公子話中是說等候文菱良久,不見人影才來找。
文菱今天要再被這癞蛤蟆糾纏,興許明日就要被家裡繼母給欺辱死了,更别提還能不能來學堂。
那可不行,就算為了眼下長期學習,她也要把人給留下,可這劉公子也當真不好對付,她一個小姑娘,确實是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