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姝瞪他幾眼,“啊對對對,你最行,真是好厲害,還能被我傷到。”
她最煩這種啰哩巴嗦講些大道理,也為自己的突發奇想的關心而遲疑。
容榮玄嗤笑兩聲,擡手拍拍小姑娘的腦袋,在她不樂意的神情中回應道:“你若是願意,我可以教你兩招防身。”
闫姝卡頓住,一雙眸子同天上星一樣亮晶晶,“你說的是真的?”
榮玄挑眉望向她,神色自若道:“自然。”
長夜綿綿,清風明月照世間,樹影斑駁搖曳,月下青年英姿飒爽,手拿短刃一套連招行雲流水。
不遠處兩個嬌小可人的身影鼓掌叫好,忙不疊詢問此招數何解。
直至月朗星稀,皎月西移,青年将那把匕首贈予少女,許諾明完再來。
第二日早晨,闫府學堂前一條幽靜小道處,一個樣貌與闫姝相似的女子,正面站着一位男子,那男子不是旁人,恰巧是昨日被苦口婆心教導一頓的劉思賢。
兩人不知在争執什麼,那樣貌與闫姝相似的女子後退幾步,卻見劉思賢突然擡手作揖行禮,兩人講了片刻話語,相繼離開。
可不止怎得,那女子稍微頓住腳步,在學堂前轉了個身,反而離開不知去向。
清亮的鳥鳴聲,帶着撲簌簌的翅膀煽動聲,闫姝打着哈欠從床上悠悠轉醒,伸手間碰到床頭放着的東西,冰涼刺骨,她一個驚醒翹頭看去。
匕首通體泛着銀光,外面的刀鞘印着白色花紋,手柄一圈一圈雕刻出的螺旋紋路,握在手心裡時不易脫手。闫姝默默看了兩瞬息,這才慢慢接受昨夜那半天荒唐事,乃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不經扶額,屬實覺得有幾分黃粱一夢的錯覺。她半夜三更迎一個外男進入房間,這種做法,豈不是和戚安安冒雨私會外男一個道理。
還真是該死,關鍵她還不如人家戚安安,她過了半宿連那個男子的相貌都不知是誰。
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她正想到某個人,丫鬟便脆生生喊出那個人的名諱,“表小姐安康。”外屋與她内室之間就差一個簾子,外面的聲響闫姝一字不落的聽進耳中。
聲音剛落下,這邊意歡就快步進門來禀告:“小姐,你猜猜是誰來了,有人還真是無事獻殷勤。”
闫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外面聲音她聽的一清二楚,這房内的任何動靜也逃不掉外面人都耳朵。
她瞧着丫鬟忿忿不平的神态,朝着招招手,而後在其耳畔問道:“這表小姐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着老奴才一起來的?”
這話問的含蓄,虧得意歡機靈,馬上明白小姐要問的是什麼,她搖搖頭,又附身在主子身邊說:“她是自己帶着貼身丫鬟來的,合該不是大夫人派來傳話的。”
大夫人就是她母親,闫姝颔首沉默,在心中思考着她來自己這裡做什麼,除了昨日學堂上譏諷了她幾句,闫姝扪心自問也沒做過其他得罪人的了。
難不成戚安安心眼兒小成這樣了?
還真是不敢讓人恭維,闫姝吩咐意歡出去問問她來者何意,别是覺得她小院子凄涼,走累了路,來這邊歇歇腳的。
丫鬟得了令,很快詢問出來,從外面傳來戚安安慢聲細語的回應:“原是今天起的早些,平常都沒能和姐姐一起學堂,今天便想着來看看姐姐。”
闫姝在房内不緊不慢地穿衣服,聽她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嘀咕,哦,謝謝你,大早上從東院跑到西院來陪她去學堂。
不知道還以為這小丫頭是專門來盯她早起。闫姝的沉默震耳欲聾,實在想不通這小丫頭緊盯着她做什麼。
一簾之外又傳對話聲:“我家姑娘大抵還需一刻鐘,表小姐不如先去學堂,免得誤了你的時間。”
闫姝心中暗歎,還是意歡懂她心意,這戚安安不管出于什麼目的,都不能讓她太靠近身邊。
“我在這裡不礙事的,隻是想着多陪陪姐姐,對了,我昨夜在姨母跟前侍奉,聽姨母提起昨傍晚夫子離府前,特意講起姐姐的課業完成的很好,一日功夫,進步飛快,我這也是想和姐姐多學習,姐姐該不會是覺得安安愚笨,不想和我一起吧?”戚安安話裡話外都是對闫姝的仰慕,就算是闫姝存了心思想把人趕走,也不能随意打發了去。
面對這樣棘手的情況,聰慧如意歡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闫姝适時的從内室走出來,笑意盎然,眉眼彎彎透着歡喜,“表妹這說的何意,姐姐可真是巴不得與妹妹一起學,畢竟你是知道的,從小到大表姐什麼都不如你,即使在夫子面前也是鉚住了勁,才能追上表妹身影,合該是表妹要多教教我。”
她話裡話外嘲諷着戚安安捧高的話,闫府人人都知道戚安安樣樣出衆,外界的評價也是闫府出了個驚才絕豔的表小姐,現在戚安安一個正主在這恭維一貫不出挑的她,其中心思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