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父滿臉嚴肅,沉穩的點頭,算是認可了。闫林帆松了口氣,他那不着調的性格怎麼會想這些個事情,還是他早些給大哥寄信才有所了解。
接着便輪到闫姝,幸得文菱私下多幫助她,倒是比上次氣得幾人吹胡子瞪眼強多了,還得了長輩幾句誇贊她進步不少。
闫姝笑而不語,盤算着是時候開口要意歡的事情了,“是祖母先前多番的鼓勵令姝兒,孫女才能奮力開竅,還要多謝祖母。”
她笑的乖巧,加上今天沒戚安安作為對比,比往常順心的多了,她期間能注意到母親頻頻望過來的目光,不過關她何時。
闫姝笑盈盈的說道:“祖母,姝兒現下還有個難辦的事情想請祖母幫幫忙,孫女身邊暫時沒什麼能用的奴婢,還是想着先前的貼身婢女意歡更省心些,她陪伴孫女多年,也着實舍不得她。”
說罷,她垂頭半阖眸子,也知自己此時問話有些不合規矩,又偷偷眼巴巴地望着主座的祖母,期望能幫幫她。
老夫人做了一輩子的當家主母,家中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的耳目,而今隻看是她想不想管了,“乖孫女問的是那個意歡丫頭啊,不是說犯了大錯,自認領罰到你母親院子裡伺候去了?”
聽到祖母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請求,闫姝并不氣惱,這事兒要是真這麼好辦,她也不會特意把此事拿出來在早膳說,“是這個丫鬟,但并非是她自己認罪,昨兒早上我和表妹去學堂匆忙了些,表妹銀簪落下後被她撿到歸還而已。”
“表妹卻覺得丫鬟對簪子動了手腳,我随後又将自己的簪子賠給她三根,是表妹不依不饒,最後才這樣,孫女話中句句屬實,絕無半點私情。”闫姝半真半假的把事情講述一遍,掩下是自己請求母親把丫鬟罰到她院子的事實。
祖母聽聞前後事因,不再講話,望向孫氏。孫氏的臉色并不好看,想來昨日把丫鬟罰到她那裡,居然是為了今日來求情,她眉頭緊鎖死死盯着這丫頭,竟不知她有這般好心機。
孫氏不悅,卻不能不回答婆母的話,“事情并非如此,這丫頭講話怎也不知講全,安安本不願多計較的,但……”
“母親既然提到了表妹,不如就叫來表妹當面談談如何,再講一講她是怎麼想的。”闫姝及時打斷她繼續想要往下說的話,手中玩着自己的手帕,語氣平靜,目光也未曾向母親那裡看過一眼。
孫氏的話卡在嗓子裡,較好的面容布滿愁雲。闫姝這是把問題抛到明面上來了,她要是想阻攔女兒要回意歡,那就得要安安來當面對峙,安安來了肯定要探究劉思賢一事,屆時面臨的場面更難以把控。
老夫人目睹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又見闫姝兩句話間,把孫氏拿捏,眼中劃過幾分贊賞,“孫氏,你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講?”
忽然被點名,孫氏愣神兒回道:“兒媳…沒有問題,這丫鬟是姝兒身邊的,自然該回到主人身邊去。”
她這一回答,闫姝心中瞬間舒暢起來,她看見祖母的目光裡滿是敬畏。果然不愧是祖母,不費口舌就讓孫氏把人給交出來了,還不用受人诟病她偏袒孫女。
闫姝得了便宜還賣乖,從位置上起身對着祖母和母親行禮:“多謝祖母、母親關懷,那女兒就先去把人接回去,先行告退。”
祖母笑着颔首,瞧着闫姝歡歡喜喜地走出門,心想這個孫女難得不是榆木腦袋,還算是有點機靈樣,不像她母親被個外來丫頭片子捏在手心裡。
正堂的主人随後都紛紛離開,隻餘孫氏一個人惆怅未然留在原地。孫氏滿面失落,不懂之前還隻是頂多敢反駁她幾句女兒,今天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算計她,“姜嬷嬷,你說這丫頭,她怎麼敢這麼做,我可是她親娘!”
姜嬷嬷垂着腦袋把夫人從座位上扶起來,一句話沒說,該說的,她昨晚已經講過,自家夫人不願意聽,便不說也罷。
孫氏得不到回答,自顧自的生起悶氣,越發覺得這孩子是個不愛親近人的。
甭管别人怎麼想她,闫姝現在是挺開心,她一路飛快跑去母親院子,生怕晚一步,意歡就被這些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