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意歡看了看馬車前後,忽然目光定格在一旁坐着的某人,徹底不願講話。
氣氛突然冷清下來,得不到回應的闫姝慢慢地品味出不對勁兒來。
太安靜了,不會意歡也是鬼吧?那大家可能都是鬼,這裡的一切可能是她浮生一夢罷了。
想來她已經死在了一把利劍之下,一劍穿心,疼死她了。
既然都是一樣的東西,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闫姝鼓起勇氣,偷摸從指頭縫裡看四周,然後…就對上兩張一模一樣神情的鐵青面孔,“诶?二哥哥?”
闫姝一眼對上闫林帆是眼睛,而後飄忽不定地遊移起來。好嘛,原來全是她的錯覺。
“闫小姝!我是你親哥哥,不是外面那些孤魂野鬼,你可是瞧清楚了?”闫林帆語氣深冷地道。
“我錯了,我有罪,我睡迷糊了。”闫姝是個軟骨頭,當場極速認錯。
“那行,你借我五百銀子就算這事兒扯平了,很劃算。”闫林帆随意地開口借錢,如果不是他頂着嘴角的青紫,外加講話漏風,應該會更有可信程度。
闫姝忏悔中,她不該對她可憐的哥哥下狠手,關于哥哥的話她聽也不聽,下意識就要點頭,“不對?你要借錢?我沒錢,我不借!”
反應迅速的她用自己一雙杏眼狠狠瞪住他,就算是哥哥又怎麼樣,任何人都别想從她手中扣出哪怕一塊兒銀子。
最近真是破了财,還沒消災,要說窮沒人能比她更窮!
“哎呀,我的好妹妹,我今天的錢全砸醉迎樓的飯菜上了,結果你們還沒吃幾口,就擱筷子,誰家金礦銀礦能讓你們這樣造啊!我明兒還有急事要用,你就借我點錢呗!”闫林帆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今兒這頓飯,是吃的他抓心撓肺,結果親爹的事情還沒辦成,當真配得上一句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爹爹那兒支的銀子,基本上用的差不多了,回頭要是沒做好,指不定要被親爹抽筋扒皮好一頓磋磨。
闫姝不以為動,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一個窮光蛋的手裡扣出一分錢來,這是她為人最起碼的底線:“不行,談錢沒得商量,談感情更沒得商量!”
這屬實是油鹽不進的典範,闫林帆急地抓耳撓腮,又拿她沒什麼辦法。末了,隻能一咬牙,一跺腳,“那隻好這樣,我可以答應你三個條件,不太過分的要求,你日後可以随便找我幫忙!”
底線這種東西嘛,自己說有就有啦。闫姝冷然地斜睨了他一眼,态度淡淡:“當真是什麼樣的三個要求就行?想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是不能太過分的三個要求,我又不是那安平寺廟裡的王八,哪兒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覺得可能嗎?就說同意不同意吧!”闫林帆憤然地咆哮着,活脫脫是個快被逼瘋了的苦命人。
“也行,三個要求嘛,我先用一個試試,到底頂不頂用,能成事我就明天給你!”闫姝勾起唇角,伸出小手指,住打一個願者上鈎。
闫林帆迫于無奈,耷拉着腦袋,又氣又累地勾上她的小拇指,“成交,你說什麼事情,不能太離譜,必須明天讓給我銀子。”
闫姝笑得開懷,“當然,我這個事情也很簡單是文姐姐家裡的十二三歲的小妹妹想來西院學堂上課,路上碰見要請我幫幫忙,不是大問題,就是想看看你說話算不算數。”
她的話讓闫林帆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要明白,現在父親正在向外面的私塾學堂送學子,這件事情隻有他在默默處理,壓力很大。
闫姝現在這個關頭要塞人進來,無異于和父親的事情背道而馳,并不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他的沉默不語讓闫姝感到不安,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是先前學子入府的事情皆有二哥哥一手操辦,由他出面,成算更大。
可現在看來,二哥哥好像在顧慮什麼,“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從來不強買強賣。”
闫姝貌似無所謂地擺擺手,“能辦,今晚可以辦妥。”不待她話講完,闫林帆便一口答應下來。
父親想送走的是那些官家子弟,而非姑娘小姐,那這個文家小姐,應該是礙不了父親的事情,還是有辦法進府來。
但是勸說其他學子的事情就不能耽擱了,而走動關系就少不了銀子。闫林帆欲哭無淚,登時明白,大哥一個三鼎甲的進仕,為何要遠走他鄉做個外地官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