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放眼望去,才見學堂内早已空空如也,“她們人呢?”連意歡也不在身邊候着,她迷茫地回望眼前幾人。
闫姝狐疑地詢問,“怎麼就剩你們幾個了?”文菱和文婧帶來的丫鬟一人抱着一個蔫兒着的花貓,宣示着先前的那一切并不是闫姝的夢境。
“那些個丫鬟小姐們早就走啦,要不是長姐非要在此等你,我們還能回家吃上午膳呢!”文婧同樣趴在桌面上,和闫姝大眼瞪小眼。
文菱瞪了眼胡亂說話的繼妹,這才講道前後發生的事情。
闫姝先前選的那隻犬救活了後,便來人通知西院的貴女們可以自行回家,夫子身邊的書童也在其中,是特意回來講明夫子下月的行程安排。
夫子要外出京城數月,格外囑咐大家要照顧好選定的動物,等到時機他回來學堂時,會以各自所照顧的動物來評定學業。
闫姝睡得腦袋生疼,她眯眼揉着太陽穴,“這麼說來,從今日開始,我們就無需再來西院學堂聽課了?”
文菱鄭重地點頭,“所以其他人都已經将東西收拾妥帖離開了,意歡本想在那隻犬被救活後叫醒你,是榮公子闫公子二人攔下了她,又把她帶走去照顧那隻犬。”
還真的被榮玄猜對了!學堂真的要停課月餘,即是闫姝心中已經有了這番打算,可親耳聽到後,還是不免打心底生出潰敗感。
那雙杏眸從深處透着失落神色,她好不容易,在找尋真相的路途上有了一大步進展,隻要她守住耐心,再多跟着戚安安身後觀察幾日,興許就能在東院裡找到她的那位相好。
她隻需知道那人是誰,便可躲開此人,日後别與這男子有牽扯,說不準就能避開一年後的死劫。
可現在倒好,停課一月,她就距離生死劫難更近一步,且不說這月内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難以阻攔的變故。
她無法想象如若這次還會和前世一般,那她還能再重來一次嗎?
上天怕也會對她失望了吧?怎會再給她一次機會呢?
忽然間,闫姝眼眸發亮,從那頹廢之意中回神,她想起榮玄來,即使他身坐輪椅之上,可從未對外展露過怯懦,更是比旁的人做的更出衆。
她想,既然自己隻有一次機會,那她隻能全力以赴,不可辜負上天安排。
“你說,王婉兒先前講在後日邀請各位西院姐妹去庭院遊玩,這事情是真是假?”闫姝抓住文菱的手腕迫切的渴求着答案。
那力道大的驚人,讓文菱差點瞬間吃痛呼出聲來,但她忍耐力強的可怕,“是真的,她走時,還特意讓你丫鬟給你說,感謝近些日子在闫府的所有關照,請你一定要去。”
闫姝磨了磨後槽牙,問出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你說,戚安安會不會去?”
文菱疑惑不解,她先前不也聽到了,那戚安安最後的回答,為何還會找她确認,“當然,她親自找王婉兒提起,到時間王婉兒還會派來丫鬟迎接她,可比我們的待遇好多了呢!”
闫姝這才放下心來,“她去就好辦了,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戚安安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先前還在王婉兒的再三邀請下推脫,最後卻又反過來要求去庭院觀看。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旁人或許不懂,可與戚安安相處十多年之久的闫姝卻知,或許這一次,她能夠直接找到關鍵點。
文菱姐妹相視一笑,“當然可以,也不知,到時候能有多少人去,那王府會不會拒絕讓我們入内。”
“這就是不是我們能擔心的事情,誰讓她王婉兒自己輕易許諾出口,事到如此,就算她要面臨千難萬險,也與我們毫無關系!”少女拍桌而起,意氣風發少年郎,笑意輕狂無處藏。
人生短短幾十載,苦得了别人,也不能苦了自己。闫姝拉過文菱的手臂,張揚地向外走去,文婧邁着小短腿從桌椅間蹦出來時,兩人已經快步走到台階前,她癟着嘴道:“你們就知道欺負小孩兒,還不快等等我!”
闫姝依照慣例将文家姐妹送上馬車,随後回到自己小院中,一進門,她就發現不對,那些平常隻在打掃院子時才來的三四等丫鬟們,這會兒早早圍繞在她房門前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