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誰會多在意一個不起眼的闫家表親呢?她已經不是人群中最矚目的那一個,誰會去在乎她的感受。
可戚安安會認命嗎?,她不會的,闫姝就是拿準她這種心态。
“無妨,采兒從不會為這種小事兒計較。”不等王采兒回答,太子快人一步搶說道。
他支手扶在王采兒後背,親昵姿态盡顯。王采兒聞言側目而視,巧笑嫣兮,眼波流轉間有細碎柔光溢出,俨然是愛慘了眼前人。
“遊園一事便罷了,太子殿下事務繁忙,今兒隻不過是得了空閑,怕沒太多時間留在此處。”王采兒淺笑言語,半依半就地倚靠在太子懷中。
闫姝注意到太子殿下餘光已經挂在了戚安安身上,這哪兒是不想去,說不準他心中正盤算着如何挽回表妹碎的七零八落的心呢。
可惜了,她遞出去這麼好的一個相會理由,竟被王采兒給生生破壞掉。難道,王采兒也發現什麼蹤迹,所以才會這般阻攔太子殿下。
不無可能,王采兒即将成為太子妃,日後便是和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誰又能比枕邊人更了解他的心思。
這時候看的是王采兒對太子的情感,是否大于自身家族榮譽,兩姓結合,必然是以利益為重。如果太子隻是普通世家子弟,他真與表妹暗度陳倉,隻要稍微費些心思,那說不準,也能為她博來個正頭娘子的名頭。
可他是太子,是當朝的一國儲君,雖位高權重,然許多事情非他所能掌控謀劃,身為他的嫡妻,除卻富貴,還需要有相匹配的家世,這麼多名門貴女擠破腦袋想嫁給太子,這種好事情,怎會平白無故落到戚安安的身上。
就算是個側妃,也需家世清白,家族能為太子帶去助力,這就表明,戚安安就算想做個側妃,憑借她寄養在闫家的身份,同樣很難出現在太子殿下擇妃的名單之列,這也是為何,闫姝從一開始,就排除太子殿下不會是戚安安私會對象的原因。
隻要太子别是個頭腦發昏,隻為情愛的癡情種,他都會明白該怎麼選擇。戚安安實非良人,卻實在美麗,這點闫姝是無可置疑。
一個身世凄苦又柔柔弱弱的女子,總是最能激發出男人的保護欲。況且這女子天生麗質,容貌秀美,可不就成了男人眼中的一盤美味。
但戚安安的手段可不止這些,她最是會拿捏人心,
英雄難過美人關,眼下太子這番依依不舍之情,顯然是舊情難忘,這可真是不妙了。
倘若太子執意要為戚安安謀劃個未來,說不準首先要除掉的人,就是她闫姝這個倒黴鬼。
這時,她感受到手中捏着的手腕,正要掙脫她的桎梏,闫姝倏地回眸,就見戚安安欲語淚先流,“姐姐這般拉着我作甚?”
旁邊一直說不上話的王婉兒,恰時開口道:“你快些松手,安安的手腕都被你捏紅了。”
闫姝哎呦一聲松了手,“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方才見表妹這般難受,便牽着你以防摔倒時,我能及時接住,可沒弄疼你吧?”
她滿目關切地蹭到表妹面前詢問,戚安安下意識抗拒她的靠近,雙手呈現出抵抗姿态,“你…”
兩人身影相似,面容之間現下反倒沒有先前那般的雷同,又靠的及其相近,闫姝故意揶揄戚安安,湊在她身前想看看手腕。
太子江梓昀親睹這場鬧劇,本在将軍府遇見戚安安便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他心懸在半空中不敢與起相視。
他扪心自問,對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抱有超出預計之内的好感,誰不喜歡又乖又黏着自己的美人,他是人,也有着普通的七情六欲,他享受着旁人對自己的仰慕和崇拜之情,戚安安的出現,完美的彌補這些情緒的空缺。
而面前這闫家三小姐,在故意欺淩他放在心底的小姑娘,他強忍許久,終是看不過眼,要擡手制止。
王采兒擔憂地蹙眉瞧着這番打鬧,可人家本是一家姐妹,外人怎好插手處理,而且此事還是處于好心,饒是她不便說些什麼。
正擔憂時,她感受到身旁有了不同的異動,仰目視之,入眼的是太子緊鎖着眉頭,欲張口講些什麼。
“這是什麼熱鬧,太子殿下,咱拜訪将軍府時,這裡可還沒這麼多姑娘呢。”遠處傳來清亮悅耳的男音,不多時傳入闫姝的耳中,她随即離開戚安安身邊,側身去看那聲音來處。
原本擋在路中的人群紛紛散去,姑娘們自覺左右分散開,給後方來人讓出一條能通過兩人的道路,有眼尖發現這二人一人一椅,這獨特的造型她見過。
有人問出聲來,“這不是當日東院送課業的那些人其中一個嗎?”
“你們誰清楚他是誰?”另一姑娘接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