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光景,她還能憶起某些相同之處。闫姝格外注意的幾款樣式,細看而去,與戚安安在将軍府當日佩戴的耳飾如出一轍。
有意思,她不動聲色地将目光收回,恰巧,閣内負責售賣的姑娘巧笑迎來,“瞧這位姑娘是第一次來咱這明月閣,不如讓奴家來給您介紹。”
明眸皓齒的姑娘聲音溫和親切,讓闫姝不覺柔了目光她淺笑安然,“有勞了。”
“客氣,您可以先随便過過眼,有喜歡的直接告訴我即可,或是早就有選定好的物件,我也可以為你佩戴上,看看是否合适。”這人說話和煦,自帶三分笑意。
闫姝對此很受用,笑意更深了幾分,“那便先看看這邊翡翠,我手中銀錢并不是很充足,你先給我看幾樣耳飾和頭飾。”
人家既然如此言語,她也未曾多掩飾,反正此時俨然身處這明月閣中,多看看,保不齊真能挑選出個心滿意足的生辰禮。
随着這姑娘招呼,她們前前後後看了不少款式,最終定下一隻烏木做簪杆,簪頭鑲嵌着一塊兒雕刻流雲模樣的發簪。
亦是代表着,她希望文姐姐也能夠像天上的雲朵一般,此生此世都能夠自由自在,不受家中束縛,能夠尋得自己想得到的以後。
“就确定是這款吧,我瞧着便心生喜歡。”她輕笑起來,望着發簪的眼神兒充滿期待。
也不知,文姐姐到時候收到這樣的禮物會不會喜歡?
她有些不确定,趁着那姑娘取東西,她拉着意歡小聲問:“唉,你說我挑的這件生辰禮是不是顯得太寒酸了?”
意歡好笑的側頭看她,“姑娘這是什麼話,你和文小姐可是一見如故的至交,你不管送什麼禮物她都會喜歡,而且禮輕情意重,何必在意這些三三兩兩。”
好像是有些道理,她正欲回複意歡,轉頭瞥見門口出又進來四人,走在前面的兩位衣着華麗,後面跟着兩個婢女低着頭一同進來。
她雙眸閃過訝異,不曾想竟然會在這裡遇見熟人,那笑吟吟先進門的兩個小姐,正是先前在闫家西院就讀的其中之二。
此時店内站着的人并不多見,闫姝主仆正在直進門的過道裡,那新進門的顧客,想忽視二人都很難做到。
闫姝這番回眸,正巧與她們視線撞個正着。
卻不料,對方卻好似視若無睹,在闫姝身上定了兩息,而後似乎沒見到她般躲開了視線,遮住半張臉和身邊的人談論起來。
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隻是同窗一場,該給人家的顔面還是要給到,可惜對方不以為然,她也不必惺惺作态。
闫姝領着丫鬟徑直走向櫃台,再也沒施舍給那二人一個眼神兒。
直到她交清買簪子的銀子,手中握緊那包裹簪子的木盒,才忽然發覺異樣。
奇怪,那兩人闫姝并不熟識,在闫家頂多是點頭之交,算是混個臉熟,可就算如此,也不該如此怠慢。
畢竟,等夫子歸來,她們還要一同回到闫家學堂。衡量下來,她們這時就翻臉不認人,屬實不該是一個從小生活在京城的貴女,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眨動眼睛,疑惑越發深重。目光當即在明月閣中掃視起來。
待她确定位置,當下拉着丫鬟走去,“意歡,随我再去看看那些首飾,我剛才可是見到有個樣式特别脫俗,不知今日帶的銀錢還夠不夠。”
她找了個借口走到那幾人附近,好像在仔細挑選樣式,而實際上,思緒早已飛到遠方,耳朵更是恨不得貼近兩人。
“這闫三還真是沒一點廉恥,這京城東傳遍了她做的事情,還敢這樣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顯然見到闫姝後這二人同樣驚訝。
“這算什麼,剛才我和她對視上,被下了一大跳 ,還以為她要來講話,還好我機靈!”
闫姝心道果真事出有因,不過她們話裡話外的嫌惡是何意,她扪心自問從未害人,何至于此?
她定住心神,打消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後又聽道她們言語:“是啊,她當時居然敢在将軍府,王家姐妹眼下做這種事情,也合該被大家厭惡,以後咱倆見到她躲遠點就是了。”
事情起因怎又會是在将軍府?那日唯一一件大事,莫過于她發現戚安安和太子私會湘竹林,可這又如何同她牽扯在一起。
就算真要落得一個名聲狼籍的下場,那首當其沖的人選也該是戚安安才對。
然而,這二人言語間從未提及戚安安,反倒是評判起她來,屬實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