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安面色難堪,又小心翼翼地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王婉兒。
王婉兒狀似沒看到她希翼的神采,将頭扭到一邊去。心中還在埋怨她的擅作主張将闫姝帶來。
畢竟,聽完闫姝先前的表述,就是她故意而為之。不管是出于想看闫姝出醜的心态也好,還是兩人關系真的要好到這種地步也罷,她說什麼都是不願在理會戚安安了。
想到方才嫡姐那警告的眼神兒,王婉兒更是把頭埋成鹌鹑不講話。
“怎麼會,能進闫府學堂的可都是各家有名有姓的姑娘和公子哥們,怎麼,在你口中反倒是成了一個空有噱頭的地方不曾?”王采兒低聲嗤笑一聲,俨然是已經看出來她的小把戲。
她氣勢上的威壓豈是戚安安可比的,将軍府中的姑娘多少是見些殺伐血腥的,一句話落地,,豈容他人反駁。
戚安安臉色瞬息間蒼白起來,忍不住地僵住身體,面上的楚楚可憐也盡數散去,“不是的,王姐姐,我隻是覺得自己并沒有大家說的那般好而已,更是因遇見您這邊出衆的人,而自慚罷了,并非您話中那番意思。”
戚安安又不是傻子,她可不敢承認王采兒的話,再者說,她現在未曾脫離闫家,這般自毀門面自然要不得。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自王家出生起,隻有一位親姊妹,名喚王婉兒,闫家表姑娘還是莫要随便攀親為好,免得日後誰家遭遇,連累了你這位好妹妹呢?”王采兒口出燦蓮,一字一句逼得這戚安安啞口無言,可面上端的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
戚安安呼吸一滞,手足無措地揪着衣擺,四處張望,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染上紅暈,活脫脫像隻被人搶了蘿蔔的兔子。
可在場無一人為她辯白,王采兒所言皆是真實。就算她如何會裝委屈,也不能任由她颠倒黑白,做人便要為自己所言付出代價。
見戚安安左右為難不敢開口之際,闫姝直歎暢快,當真是一物降一物,終于有人能夠治得了表妹這胡言亂語的臭毛病了!
随後闫姝抿唇觀察,原來是她不懂這個道理,而今看到王采兒這般,才明白先前母親到底有多偏袒表妹。
而她也是在母親對表妹的縱容中,下意識的認為這樣是理所當然,沒人教會她遇見不公要去反抗,因為就算她去争辯,母親也不會去理會自己。隻可惜現在可沒人會讓着戚安安,也不會有人無條件寵着她。
好在天理昭昭,讓她重新有明白這些道理的機會。
闫姝恰時阻擋下衆人的猜忌惡意,“表妹膽子小,應該是沒什麼壞心思,她平常在家也這般言語,應該是習慣導緻,還望采兒小姐見諒。”
王采兒揮揮手,“闫三小姐已經這般說了,大家就各自散去吧,我設定的那些彩頭還沒赢完,随你們玩些什麼去。”
她這般說着,邊上就響起一陣喧嘩,闫姝和戚安安看去,方見涼亭中的石桌上擺開些首飾盒子,裡面的珠寶流光溢彩,碧玉生輝。
這想必就是王采兒口中的彩頭了,還真是大手筆,啧,有錢人。
“竟然都是明月閣的新款,天啊!”不待闫姝仔細辨認,就有人大驚小怪起來。
“采兒小姐真是出手闊綽!”
“不愧是要成為太子妃的人選,就這魄力,我是萬萬拿不出的。”
闫姝心道,估摸着,王采兒是想用這些東西打通這些貴女們之間的關系。王采兒若做成了太子妃,必然少不了可用之人,而此院中出現的女子,約莫就是她想看好的人選吧。
王采兒此人,倒是有些手段和狠勁的。
好在闫姝本就不在意這些虛物,她是無妨,本也就不是為了這些東西而來。
隻是,她擡眼瞧見身旁黑着臉,一直未走遠的表妹,不由自主的咋舌,感歎她這變臉速度堪比六月天。
回想起來,猜測她該是因為别人那句太子妃而氣惱了。闫姝揚眉,嗤笑戚安安這樣,别說氣量,就算是有這些東西,她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大度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