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眼睛滿是不甘,屈辱之情油然而生。可惡的死丫頭,竟然讓她當衆丢了這麼大的臉面,可别讓她逮着機會,到時候一定要狠狠整治她一番,才算解氣。
随着文菱入轎,宮娥們排成兩對跟着其後,領頭的公公高喝一聲:“起轎!”
林氏來不及低聲咒罵幾句,又被文老爺一手摁頭,強行給文菱鞠躬。
“恭送官娘子。”一衆奴仆聲音響起,林氏恨意更深。
遠觀這場鬧劇結束,闫姝一直憋悶在心中的那口惡氣,于此刻消散殆盡,“總算是能有個好結果了。”
“是呀,她終于能夠脫離苦海了。”王婉兒亦是惆怅萬分地感慨着,對于這種結果的出現,心中騰升起滿足感,這可是得益于她出手幫忙,才能這般完美。
二人閑談間,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大姐姐走了嗎?真的走了?”
一陣急切的腳步追來,定眼看去,不是文婧又會是誰。她焦急趕來,最後隻能望着那頂轎子離去的背影。
“誰準你出來的?不是讓你閉門思過,現在連你娘的話都不聽了?”林氏轉頭看向文婧,眼中像是找到個出氣筒,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打過去。
闫姝驚呼一聲,眼看着小丫頭就要遭罪,且見文婧身如遊魚,一個扭身,滑溜地竄到文老爺身後,“是看管的嬷嬷說大姐姐要進宮了,特意放我出來見上一面。”
文老爺還沉溺在文菱的冷淡中,猛然被小姑娘抓住衣袖,下意識的揮手抵擋,“好了和個小孩子計較什麼,還不快回去,想想要怎麼給永昌侯府交差吧!”
“哎呦。”林氏不察,本就怒火中燒,手下也沒個輕重,又想到這丫頭昨日那般幫襯文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哪兒抵得過文老爺的力氣,她這一用力,反倒把自己摔了個屁股蹲兒。
闫姝的擔憂化作清風拂面,林氏的所作所為讓人忍俊不禁,很好的诠釋了那句古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留一線,總歸是有好處的。
文老爺不再理會她,文婧得知長姐已經離去,歇下再見一面的心思,安安穩穩的跟着回府。
府中的丫鬟奴才,随即盡數回歸崗位,生怕等會兒被當家主母借機刁難。
隻有林氏的貼身嬷嬷,不辭辛苦地将人從地上扶起來,心疼不已地勸說道:“夫人這又是何苦呢,大姑娘如若真在宮中得了娘娘青睐,不比嫁給那不能繼承爵位的李二公子強,到時候說不準還能幫襯家中,哥兒長大後還愁沒有大官做嗎?。”
林氏這一跤摔的不輕,一瘸一拐地上了台階。興許是被文老爺的态度傷了心,饒是此時對上嬷嬷的好心勸說,她都要冷着臉,“你懂什麼,一個沒了娘的東西,以前以後,都要任由我拿捏才行。”
闫姝聽不清她們臨走時講了什麼,不過自此已解決一樁心事,她心情頗好,要求王婉兒一同上車來。
“你不邀請我,我也要同你坐一輛車,讓你家車夫跟着前面的轎子走。”王婉兒鑽進馬車,一點也不見外的指揮着闫姝。
闫姝心情好,不欲與她計較這些小事。正巧,她也想要送文姐姐一程,往後種種艱辛,她不能陪伴左右,能這樣陪同之事,恐難再有。
“你為何要跟着前往?”但心中疑惑,還是要問一問的,闫姝狐疑地望着王婉兒,總覺得她沒藏什麼好事兒。
王婉兒偏頭一笑,帶着幾分得意洋洋,“能有什麼事兒,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兒。”
她越是這般神神秘秘,闫姝越是被她的話勾的心癢癢,“那你還不快說,偏偏在我面前買官司。”
闫姝擰着眉頭,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太确定的反問道:“你不會也要進宮做官娘子吧?”
王婉兒本還在饒有興緻地聽她猜測,聞言當場拉下臉,“你覺得我要是選上,還能苦哈哈的陪你坐這破馬車,那至少我高低也得配上一頂軟轎子。”
“行吧,不瞞你了,真沒意思,是皇後娘娘聽了昨日我們及笄禮上的事情,想見一見你,就這麼簡單。”王婉兒受不了闫姝的胡亂猜忌,索性把話攤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