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滔無奈搖搖頭，“下一站？”

“去買水果。”段以辰咀嚼着美味的薯片，“然後去海鮮市場。”

張文滔不可思議的看他，“你這是放飛自我了？”

“對，徹底放飛！”段以辰哈哈笑幾聲，“等下再去買兩杯奶茶，啊不對，三杯，給慕冉帶一杯。”

段以辰買的都是雙份，即使他不說張文滔也能猜到是給誰的。

二人跑了一小天，這中間還回家卸了兩次貨，将所有東西整理好後，段以辰細數下要送去給慕冉的物品，“嗯，就這些。”

張文滔倚在車門上看他笑，“走吧，大少爺！”

段以辰在電玩城買個超大的粉熊玩偶，加上那些貨物勉強能塞進後備箱。

“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

張文滔意味深長的看他，“主要還是看送禮物的人啊。”

段以辰系上安全帶，“什麼意思？”

“人對心思，禮物就對心思，否則怎麼樣都是徒勞啊。”

“......”

“聽不懂。”

“哈哈哈。”張文滔也不逗他了，順手打開音樂，逛了一天倆人都累了，話也懶得說，到慕冉家時已經是下午了，段以辰捧着一箱車厘子敲開了慕冉的門。

慕冉還是穿着那件粉色的小熊睡衣，睡眼惺忪的，“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東西。”段以辰擠進屋子，見被子還亂着，他念叨着，“你這是睡的哪門子覺啊？晚上還睡不睡了？”

慕冉呆呆的，“困了。”

這時張文滔也捧着幾箱子東西進來，看樣子累壞了，段以辰忙幫他擱置在桌子上。

“這些……都是給我的？”

“對啊。”段以辰燦然而笑，“還有呢，等下哈。”

二人總共搬了三次才将東西般完，看着堆積如山的物品慕冉是真的傻了。

段以辰是要在她家開超市嗎？

最後段以辰抱着個大玩偶走上來，笨拙的差點連門都進不來。

他将大玩偶放在床上，“這個也給你，可愛吧？”

慕冉很喜歡玩偶，但這東西貴又不實用，每次她隻是透過櫥窗看看就走了，而現在那隻超大号的玩偶就放在她的床上，觸手可及的床上。

“糖，水果，零食都買好了。”段以辰搬過兩個箱子，上面還挂着冰霜，“這兩箱是海鮮，記得要冷藏。”

慕冉走上前，看一眼箱子，又看一眼段以辰。

“看什麼？“段以辰見她這幅呆樣子就覺得好笑。

“為什麼？我吃不了的，而且這麼貴，我——”

段以辰豪氣的攬過她的肩膀，“我們不是好朋友嘛？這點東西不算什麼的，你還給我買圍脖了呢。”

“可是那圍脖——”隻要五十塊。

張文滔還在樓下等着，段以辰也不能久留，臨走前他囑咐着，“要好好吃飯，聽見沒？”

慕冉輕抿嘴唇，“嗯。”

“走啦。”

段以辰蹬蹬蹬的跑下樓，慕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愣了半天才回過神。

慕冉沒想過自己跟段以辰之間奇怪的羁絆會維持這麼多年。

這段友誼竟然會升華至此？

慕冉不可置信，段以辰别是吃錯藥了吧？

她喝口水，将段以辰送過來的東西整理下，又給鄰居們分了些，最後還剩很多。

慕冉揪下幾顆綠葡萄，好甜。

打開幾個精緻的鐵盒子，裡面都是糖果和餅幹，這些東西她從小到大别說吃了，真是見都沒見過。

坐在床上，慕冉撫摸着那隻玩偶的大肚皮，好軟。

慕冉将玩偶摟在懷裡，忽然的又想起程竹。

她将玩偶摟的更緊，最終泣不成聲。

這幾天渾渾噩噩的，都忘記過年這回事了，慕冉簡單梳洗下，炒了一盤最簡單的土豆絲。

順手打開電視機，裡面傳來喜慶的歌舞，慕冉深深吸口氣，總算尋回些精氣神。

身旁坐着那隻大玩偶，慕冉時不時側頭看它，像是對視，也像是陪伴。

段以辰說得對，走的人再也回不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

慕冉收拾好碗筷給段以辰發去信息，還是隻有簡單的謝謝兩個字，想了下，她又補充道：“葡萄很甜。”

過了許久，段以辰回複個可愛的表情包。

慕冉笑了。

看着牆上的日曆，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慕冉吃飽了有些力氣，便開始大掃除。

程竹的衣物都燒了，隻留下一枚翡翠戒指，是她的婚戒。

慕冉拿在手裡看了許久，最後放進了底層的小盒子裡。

直到深夜才算收拾得當，看着一塵不染的小屋，慕冉覺得心都亮了不少。

過年那天她還是睡到中午才起床做飯，切菜的時候慕冉想，今年該是不用守歲了，一個人有什麼好守的。

本打算吃完飯就睡覺的，段以辰猝不及防的來敲門，慕冉還很詫異，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