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給我辦了轉院，過幾天我就回老家了。”張菘藍歎口氣，“在那面參加高考。”

“嗯，你養好身體，來得及的。”

張菘藍擡眸，凝視着慕冉，良久，開口道：“冉冉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

“我？”慕冉不解。

“嗯，我從小就沒朋友，大家都不喜歡胖子。”

慕冉安慰着，“沒有啊，你别這麼想。”

“你喜歡獨來獨往，卻願意跟我做朋友，我真的很高興。”張菘藍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

“怪我自己太傻了，該學習的年紀總想些有的沒的。”

慕冉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蒼白的重複着，“沒關系，總還來得及。”

張菘藍搖搖頭，“不說這個了。”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串手鍊，淡粉色的，瞧着很脫俗。

“這個給你吧，我偷偷求來的，還沒戴過。”

慕冉接過來，“挺好看的，謝謝。”

“好好把握吧。”張菘藍道：“段以辰……很不錯。”

“啊？”慕冉很納悶張菘藍為什麼突然提到段以辰，對了，段以辰哪兒去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就你傻傻的什麼都不懂。”

慕冉還在揣摩張菘藍的話，忽的響起了敲門聲，慕冉局促的站起來，是主任醫師來查房。

李楠也跟着走進來，對慕冉使了個手勢，慕冉小聲跟張菘藍道别後走出病房。

“你快回學校吧。”李楠交代着，“帶着那兩個小子，别在這亂晃了，眼看着要考試了，還這麼心大。”

回去的路上段以辰道：“你别擔心，我跟大夫打探過了，她情況不錯，不會耽誤考試的。”

慕冉，“嗯，那就好。”

莊炀踢着路邊的小石子，“張菘藍有跟你說什麼嗎？”

“說了些。”

“她有說那個男人抛棄她了嗎？”

慕冉頓住，“什麼？”

莊炀仰天長歎，“張菘藍的父母覺得這事兒太不體面，想着要是那個男人肯負責，他們就認了。”

結果可想而知，那個渣男直接人間蒸發。

慕冉說不出什麼感覺，隻覺得心裡堵的慌。

段以辰注意到慕冉手腕上多出的手串，“你新買的？”

在他印象中慕冉不喜歡佩戴這些小飾品。

“藍藍給我的。”慕冉這才拿到眼前仔細看，總共十八顆晶瑩剔透的小粉珠子，上面還有片裝飾的小綠葉，翻過來，上面有“桃花”二字。

莊炀撇撇嘴，“可别招來一堆爛桃花呀。”

段以辰，“……”

慕冉突然想起張菘藍說的話，目光不自覺停留在段以辰身上。

難道張菘藍也跟李楠一樣，覺得自己跟段以辰早戀？

慕冉直勾勾的眼神當即引起段以辰的注意，他微微蹙眉，“看什麼呢？”

慕冉吧唧吧唧嘴，若有所思道：“她們都誤會了。”

“誤會什麼？”

慕冉沒回答，将手串摘下來揣進兜裡，若無其事的繼續走。

段以辰跟上去，“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枯燥的體檢日因為這件事點沸了沉寂的校園，聽着周圍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有些話語難以入耳，慕冉覺得張菘藍離開這是非常正确的選擇。

折騰了一上午段以辰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他道：“吃點東西去吧，然後回房子睡午覺。”

那間公寓是兩室，慕冉住一間，還有間主卧空着，有時段以辰和莊炀會來這裡午休，确實方便不少。

“嗯。”

慕冉情緒一直很低落，直到午睡後情緒才緩和些，下午剛到教室就被李楠帶出去問話。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莊炀湊過來道：“你發現沒？阿呆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其實可有主意了。”

“嗯，我早發現了。”

小時候段以辰就發現慕冉身上有一股韌勁，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内裡卻很難擊潰，什麼都不在意，也就沒有弱點，那時自己那麼擠兌她、為難她，都沒有傷到她分毫。

這在遊戲裡叫“無效輸出”。

莊炀歎口氣，“算她命好，這次才沒攤上事兒，你啊，看得還是不夠緊。”

段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