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冉去奶茶店煮了一大鍋姜糖水，分裝成好幾杯，給段以辰幾杯，給邵靜她們也留了幾杯。

段以辰許久沒這麼盡興了，戴了小熊帽子也不耽誤他頭發全濕了。

慕冉将姜糖水遞給他，“回寝室千萬沖個熱水澡。”

林遠厚着臉拿一杯，“放心，我會跟他一起鴛鴦浴的。”

“你滾！”段以辰毫不猶豫給他一腳。

這場初雪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此時已經有見小的趨勢，操場上活力四射的身影也都見了疲态，人也相繼離開，段以辰将小熊帽子扯下，“洗了後還你。”

“嗯。”

回到寝室，邵靜喝着暖暖的姜糖水，開始打趣慕冉，“咱們這是借了公子哥兒的光了。”

顧惜正在衛生間擦臉，也不耽誤她湊熱鬧，“所以你倆現在是怎樣？”

慕冉突然想起圍巾段以辰也沒還，她喝口熱水，“沒什麼，我需要考慮一下。”

“還要考慮？！”邵靜震驚的看着慕冉，“像他這種極品，直接閉眼入！”

顧惜，“我也覺得，而且冉冉，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冉看過去，“什麼？”

顧惜快速的擦擦臉走出來，“你沒談過戀愛，所以不懂該怎麼處理這種關系，還有什麼是，合适的距離。”

慕冉确實沒聽懂，“什麼意思？”

“一個男生跟你表白，要麼就答應，要麼就拒絕。”顧惜坐在慕冉身側，“當然還有你這種，沒談過戀愛需要仔細斟酌考慮的。”

“但是。”顧惜加重了語氣，“你今天為什麼要給他送姜糖水？”

“他體質不好，不能感冒的。”

“你看，你又不答應人家的表白，又要對人家好，這是不是有一種...吊着别人的感覺？”

慕冉小聲道：“會嗎？可我以前也是這樣的啊。”

顧惜語重心長道：“我明白你們自小就認識，你一時間分不清愛情和友情哪一個占比更重，這很正常。”

“我也被多年的朋友表白過，作為過來人的經驗，我認為你是喜歡他的。”

邵靜嗅到八卦的味道，也湊過來，“細說。”

“最起碼你是不反感的。”

慕冉，“反感？”

“怎麼說呢，被好朋友表白就像是...就像是吃了一口夾生的飯？磕了個發黴的瓜子？喝了口沒了汽兒的可樂？”

慕冉和邵靜對視一眼，表示真的有這麼難受嗎？

顧惜不敢再回憶，“總之就是不想再見面了，除了尴尬就是别扭，若說還像朋友那般相處更是不可能了，回個信息我都怕他以為我也喜歡他。”

“被摯友表白，那簡直就是......災難！”

顧惜有些激動，“那種痛苦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慕冉緩緩開口，“我并沒有那麼排斥，所以.....”

邵靜搶答，“所以有戲！”

慕冉覺得心口處有些發緊，似是有什麼正在土崩瓦解，那些模糊不清的答案似乎又清晰了些。

顧惜輕聲道：“我看到他拉你的手了。”

慕冉忙解釋，“他隻是把我從雪堆拉出來，僅此而已！”

“身體是不會騙人的，你不抗拒他的接觸，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顧惜道：“你可以換位思考下，若是換成其他男生，比如呂書言，你願意他拉你的手嗎？”

慕冉久久不能入睡，那個問題一直萦繞的耳畔，若是換成其他男生，你還願意嗎？

若不是段以辰，她鐵定是不願意的。

慕冉失眠了。

第二天頂着黑眼圈出現在食堂時，林遠驚呼，“咋還畫上煙熏妝了？”

慕冉，“......”

段以辰白了他一眼，轉頭溫柔道：“沒睡好啊？”

“嗯。”

“為什麼？”

慕冉端着飯坐下，很認真的看向段以辰，“我覺得我可能也喜歡你。”

段以辰一口檸檬水噴出來，他忙抽張紙捂着嘴，可還是咳個不停，林遠的驚訝程度完全不亞于段以辰，微張着嘴，“你就這麼打直球的嗎？”

段以辰臉色漲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可無論如何這種事都不該在食堂說啊，這太随意了，像點菜一樣随意。

“昨晚她們說了很多，我能确認的是我确實不排斥你，比如昨晚你拉我的手——”

“其實之前呂學長也拉過，但是——”

“你說什麼？！”段以辰立馬炸了毛，林遠按着他的肩膀安撫他，”你先等會，我覺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有趣。”

段以辰深呼口氣，“你接着說。”

“我就覺得很别扭，我一下子就躲開了，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卻是下意識的動作，我知道這就是排斥。”

“而你跟我表白時我隻是有點懵，有點不太相信，我以為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不需要愛情。”

“而且從内心講我是有點害怕你的，因為你小時候總是欺負我，我總怕你出其不意就打我。”

段以辰，“？”

林遠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不過後來我沒那麼怕了，我知道你不會亂打人，隻是會亂發脾氣而已。”

段以辰，“……”

林遠，“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