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辛月不解。
慕冉避而不答，“幾點的飛機？我現在訂票。”
辛月也猜到些什麼，便沒再多問，将航班信息發給了慕冉，訂完票慕冉也沒心情吃飯了，直接打車去機場等辛月，這期間她一直盯着手機發呆，手機界面停留在與段以辰的對話框，看了許久，直到手機提醒她電量過低。
充電寶也懶得租，慕冉索性直接關機了。
說不清是逃避還是什麼，她暫時不想再看到關于段以辰的任何信息。
登機前十分鐘辛月才着急忙慌的趕來，見着慕冉她還餘怒未消，“你神經病啊？關機幹嘛？”
“沒電了。”
“你不會掃個充電寶嗎？”
“不用了，馬上登機了。”
辛月左右看看，“你啥也沒帶啊？這次要三天才能回來呢。”
“到時候再買吧。”慕冉接過辛月手中的行李箱。
看出慕冉心情不好，主動将靠窗的位置讓出來，“咋了？吵架了？”
慕冉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情緒叫人一眼就看透，辛月也了解她，現下能牽扯她情緒神經的也就隻有段以辰一人了。
“你出差他不會不知道吧？”
“啊？”
“到底咋的了？”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得到半點回複，辛月急的上竄下跳，慕冉轉過頭，慢悠悠的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月月，是不是段以辰讓那個女人來找我的？”
“那你問他啊。”
慕冉垂眸，小聲道：“不問。”
“......”
“萬一是那女人自作主張呢？”辛月在外也混了許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那些纨绔子弟見得更是一籮筐。
“我覺得段以辰不會。”
慕冉，“可我沒勇氣去問。”
辛月歎口氣，“搞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還當自己是十八歲嗎？就算是分手了又能怎麼樣？走不下去就潇灑離開也不耽誤找下一家。”
“可是，離開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眼見慕冉眼圈兒紅了，辛月從包裡翻出紙巾遞過去，“誰離了誰都能活，走到最後結局都差不多，而且我們早就過了為情所困的年紀了，還有心情在這裡考慮這些，我隻能說你這些年過的未免太幸福了。”
“作為朋友我的話可能沒那麼中聽，但冉冉你要明白，你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你們真的因為這件事分手了，段以辰也不會虧待你的，随手給你幾百萬許多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有了這筆錢你去哪兒都能活的不錯。”
“得到是你命好，失去也要坦然。”
辛月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先把話說明白，總不能什麼事都聽别人的一面之詞啊。”
慕冉有點頭疼，想睡一會又亂的很，看着窗外的碧海晴空也不能讓她的心安穩半分。
她無法接受可能失去段以辰的事實，但又真的無能為力。
這種絕望的感覺讓她又回到了多年前醫院的長廊，她很想做些什麼留住她的母親，留住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可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将母親的性命寄托在那些冰冷的儀器上，無力的面對牆壁禱告神明可以将她的母親救回來，可結果依舊是無法改變。
就如同現在，如果段以辰真的選擇放棄自己，那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好累。
迷迷糊糊的，飛機就要落地了。
辛月輕輕拍她，“你還行嗎？直接去酒店休息吧，我把地址發你。”
“不用，行的。”
慕冉不想獨處，不想休息，她要讓自己忙起來，忙起來就沒空想了。
辛月的行李本就不多，為了節省時間她們選擇直接去見客戶，“明天周邊還有個聯名要談，我提前做了攻略，我們談完可以在那玩兩天再回京城。”
“嗯。”
“哎呀打起精神來啊！”辛月為她打氣，“男人嘛，遍地都是啊。”
到出站口辛月沒瞧見來接機的人，她給對方打電話詢問，才得知對方在趕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啊？這麼嚴重啊，那你發個地址我們打車去吧，什麼？去醫院？”辛月一臉不可思議，“......在醫院談嗎？”
見她挂了電話，慕冉道：“不然明天再說呢？”
“可是負責人明天要出差，算了，醫院就醫院。”在工作上辛月總是有着前所未有的積極性和耐心.
她叫個專車拉着慕冉去了醫院，到了地方才知道負責人為啥這麼寶貝這個司機，原來是他兒子休假了來公司體驗生活，沒成想因為熬夜喝酒疲勞駕駛撞在了防護欄上，還好事故路段沒有其他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突發情況，辛月沒好意思再提合同的事，隻能是先詢問下病情，負責人愁眉苦臉的看着手術室，歎口氣，“還在手術。”
辛月，“...您别太擔心了，肯定沒事的。”
“合同給我看一眼吧。”
見他主動提及，慕冉忙将準備好的合同拿出來，負責人還沒接過來他老婆就發飙了，“你還有心思看合同？！裡面躺的不是你兒子是吧？！他死不死跟你沒關系是吧？！不過也對，反正你外面的女人也給你生孩子了！我兒子的命沒了就沒了！那小狐狸精可比我年輕多了，到時候你們多生幾個，誰還能記得我們母子呢！但你别忘了，當初陪你過苦日子的可是我！你小心遭報應！”
慕冉、辛月，“......”
負責人臉上閃過一絲尴尬，負責人老婆搶過合同毫不留情的撕個粉碎，嘴裡哭喊着，“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看我怎麼跟你拼命！”
辛月和慕冉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像木頭似的站在那看着眼前亂成一鍋粥。
負責人老婆的哭喊聲又引來一衆親戚，明明都是一家人卻吵得不可開交，仿佛仇人般說着些傷人心的話語。
辛月湊過去，小聲道：“他明天還能出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