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旁人有血有肉。

明涵彎腰在克萊因面前晃了晃手。

“在想什麼？”

克萊因緩緩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依舊放在透過玻璃的陽光下，那裡有個花瓶。

她說：“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不真實。”

明涵有些心虛。

畢竟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真正的天堂星，而是按照天堂星一比一複刻出來的空間。

就像全息遊戲那樣，天堂星上的npc有設置好的觸發條件，但很難說沒有bug。

在這樣的世界呆久了難免會覺得空寂，尤其是對克萊因這樣靈魂受過傷的人。

明涵不會覺得孤獨，但可以理解。

“是覺得無聊了嗎？”

她将手穿過克萊因的咯吱窩，知道她怕癢，專門避開了會産生癢意的地方。

突然被架着腳懸空的克萊因：“？”

軟乎乎小女孩，像個香香軟軟的小蛋糕。

明涵知道自己這句軀殼帶點蟲族血脈，那會喜歡身上有王女氣息的毛毛蟲也就不奇怪了。

但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怪，有自賣自誇的嫌疑。

“……”

克萊因不知道少女在想什麼，但感覺她很開心。

她擡頭看着明涵：“你能帶我去找闵博士嗎？”

明涵：“？”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猜出來的，但明涵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不太能呢。”

眼看克萊因又要問，明涵心覺好玩，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也知道，闵可是很忙的，忙到可以半年不睡覺就看着他那破實驗。”

“哦。”

克萊因拍了拍明涵的手，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她對空間很敏感，要是處于陌生的環境，會覺得不适應；要是沒有活物氣息，會覺得怪異。

檢查了一下光腦後，克萊因發現沒被禁網，但聯系不到薩米拉。

想起夢中出現的那個名字，她在搜索欄輸入了一串字符。

頁面跳轉，出現了一個空白聯系人。

醒來前，克萊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與闵博士有關，卻不像他。

那會兒她開玩笑問他：“要是找不到你了怎麼辦？”

少年闵說：“輸入這串字符，你會找到我的。”

“……”

克萊因将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她看着頁面上的聯系人，有些不可思議。

猶豫了片刻，她撥通了電話。

這個聯系人沒有設置任何聯系條件。

“嘟，嘟，嘟——”

“……”

對面很快接通，卻沒有率先開口。

克萊因看着通話界面上的時間記錄，有些不确定。

“我能跟你談談嗎？關于我的來曆。”

對方沉默了兩秒，然後開口：“好。”

明涵有些訝異，那串字符……

“0411，無聊了去記錄實驗。”

闵博士不是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礙于克萊因在場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少女哀嚎一聲。

“你真的夠了哈，我才睡了三個小時，又要去看那破實驗。”

話是這麼說，但明涵也沒拒絕。

畢竟這實驗關乎克萊因能不能活下去——這并不是說明涵有多在乎克萊因的生死，隻是，蟲族那個陪葬規則。

依明涵對闵博士的了解，後者死了她也得死。

她會被連軀體帶靈魂一起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