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鹿看着空蕩蕩的包廂,剛想轉身離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鬼使神差般地将傅聃鐘扔在桌子上的領帶撿起來,揣到口袋裡面,轉身關上了包廂門。
長廊十分安靜,腳步聲被厚重的地毯收走,讓人感受到無形的壓抑。
桃鹿眉頭一皺,腳下加快了幾分,忽然間聽到了狼狽的怒吼。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是老爺子承認的客人。”
走過拐角,他就看見被帶走的宋城月,此時格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淚眼朦胧地看着顧源禮。
【臨時任務1:圍觀五分鐘,遞給顧源禮一瓶水——50元】
臨時任務又是怎麼回事,這是誓死要将他榨幹價值不成。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現在去哪裡拿一瓶礦泉水啊。
桃鹿的嘴角抽搐着,四處環顧,想起來包廂裡面有一個小冰箱,裡面可能有吧。
宋城月看着周圍穿着黑西裝的保镖,身體肉眼可見的縮在了一起,剛剛他太害怕了,竟然又對着顧源禮發脾氣,想起那天的小黑屋,連忙道歉服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天對您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請原諒我。”
那天他被帶走後,被迫在一個彌漫着血腥味的小黑屋中待了19個小時,眼前什麼東西都看不見,耳邊沒有一絲聲音,就在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有一個滿頭白發的爺爺把他放了出來,還喊他宋少爺。
這個稱呼沒有給他帶來一丁點的便利,甚至得到了更多的嘲笑。
原來,那天他身上掉下來一枚戒指,被下來的老爺子心腹撿到,發現他的爺爺曾經是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但老爺子隻能保證他不死,更多的就沒有再做了。
畢竟他差點傷害了他唯一的孫子。
此時,宋城月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制服,領口又被暴力拉扯過的痕迹。崩壞的扣子喪失了最基本的功能,露出來一大片幹淨的胸膛。
他蹲坐在地上的姿勢完美的勾勒出來了挺翹的臀部,憔悴又到柔弱,讓人想要不斷地淩虐他,看看他會不會露出來更多的哀求。
顧源禮身為家裡面唯一繼承人,他一直被要求做到最好,他忍受了太多,卻沒有地方發洩。現在出現一個任打任怨的人,他竟然可恥的心動了,想讓他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你想讓我原諒……”
“喝水嗎?”
顧源禮還沒有說完,桃鹿就冷不丁地插進來,手裡面還拿着一瓶包廂贈送的礦泉水。
他壓抑着陰桀的目光落在桃鹿笑嘻嘻的臉上,看見那雙滿是他的眼睛,心裡面的負面情緒一松,像是被紮漏的氣球一樣,逐漸變小,最終成為一個擺設。
顧源禮說:“你怎麼在這裡。吃飯?”
桃鹿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吃飯幹嘛,專門來睡酒店?”
“不然?”顧源禮在這裡有一個長期租訂的房間,隻要不回家,他都會住在這裡。
桃鹿面露震驚,他以為這些有錢人都會住在自己其他的房産裡面,今天住這個,明天住那個,原來也是以酒店為家啊。
顧源禮聽見他無意識說出來的話,眉眼間染上了輕松了笑意,笑的肆意張揚,“我不喜歡買房,隻喜歡車。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我車庫看一看。肯定有你喜歡的車。”
“這好啊。下次吧,現在你還要處理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隻有桃鹿可以看見的倒計時,數到最後一秒,他便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他總感覺現在的氛圍很怪。
顧源禮對着旁邊的保镖使眼神,地上癱坐在那裡的宋城月再一次當着桃鹿的面被拖走了。
“再見。”顧源禮向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半轉過身斜眼看着桃鹿說:“下一次見面,我們交換聯系方式吧。”
走廊裡面挂着明亮的燈,給站在拐角處的桃鹿渡上一層柔和的光,他臉上的微笑顯的是那樣的溫柔甚至帶着勾人的意味。
顧源禮愣了幾秒,意味深長的說:“他這是在勾引我?”
已經走出去的桃鹿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拿着傅聃鐘給的黑卡響亮的親了一口。
“新情緣壞,但情緣有錢啊。”
哼着小曲的桃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停好車,還沒打開的車門就接到了第二個臨時任務。
【臨時任務2:在19号寝室樓下,坐10分鐘——100元】
鎖好車的桃鹿,跟着的導航去19号樓,在路上他還在想任務發布的規律。
第一個任務,目睹了顧源禮跟宋城月的糾纏。
第二個任務讓他去樓下呆十分鐘,難不成還是顧源禮?
桃鹿自己搖搖頭,覺得不可能。他都在酒店了,晚上還來寝室住,多此一舉。
晚上九點,桃鹿站在了19号樓下,見下面沒人,還有些閑情逸緻地環顧着四周,發現賓大的硬件設施确實沒話說。
他住在17号樓,跟19号樓出于對角線。一個是以竹林為主,一個是以松柏為主,兩邊都是不一樣的場景,一個清冷,一個肅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
但樹林裡面也容易出現尴尬情況。
桃鹿還沒走幾步,他站在路燈下面,耳朵裡面響起滋滋的水聲,跟衣物摩擦的聲音。
“漂亮姑娘自己一個人來男寝下面,是不是想……”
“啪!”路燈下的蚊子有點多,桃鹿沒忍住打死了一隻蚊子。
發出聲響的地方突然間變得安靜無比,跟着桃鹿一樣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