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裡啊。”桃鹿掏出手機,走向後座時,副駕駛突然打開了車門,手機上也彈出來一條信息。
X:上車,給你做飯吃。
桃鹿:……
有點驚喜,又有點悲傷。
他那還沒有熄滅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賓利庫裡南怎麼開門關門。
坐在副駕駛上的桃鹿眼神有些飄忽,不停地搜索着尋常關車的位置。眼睛突然一亮,凸起擋闆的下面不就是按鈕嗎。
他神色扭捏,耳尖還帶着薄紅,“先生,您怎麼親自來接我啊。”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準備去按按鈕的時候,門先一步關上。
傅聃鐘按着按鈕将副駕駛的門關上後,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捏了捏他的耳垂說:“本來下午有個會,不能空出時間,隻能讓郭助理去接你。但現在那邊出了點問題,我有空了自然就是我來。”
他看見桃鹿身上的安全帶沒有系,身體越過去,鼻尖擦過桃鹿的下巴,垂眸看着他僵硬的身體,神色柔和了幾分。
咔哒——
安全帶系好後,桃鹿松了一口氣,但看見傅聃鐘依舊沒有離開的迹象,心髒砰砰直跳。
桃鹿:心跳好快……他貼的好近,會不會聽到他亂了套的心跳聲……可、可他好帥,好想壓倒他……
今天傅聃鐘穿了一席銀灰色的西裝,裡面是一件淡桃粉色的襯衫,乍一看跟白襯衫沒有什麼區别,但正是這份小心機襯得他更加溫柔,柔化了他因為背頭露出的鋒利五官。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心甘情願地被寶石劍鞘束縛。
他的眼睛格外的深情,不知是被他的眼睛所蠱惑,還是因為他們靠的太近,連呼吸都在糾纏。
桃鹿伸出手,撫摸着他的側臉,微微低頭,吻上了那張粉紅色唇。
當唇瓣相接觸的那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他已經想不起來之前在網上學習的接吻小技巧,記不清楚應該緩緩摩擦彼此的唇,得到對方的許可後在深入。
傅聃鐘溢出一聲輕笑,手指抵住桃鹿的肩膀,舌尖掃過唇瓣上的水光,神色無奈又縱容。
他說:“沒有我的允許,下一次不允許先伸舌頭。”
桃鹿面色通紅,手指摩擦着手指,内心閃過一點點失望。
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他就伸進去了。
可愛。
傅聃鐘收回視線,啟動車子,内心暖洋洋一片,他喜歡看見桃鹿那些生動的表情,很漂亮,很經驗。比起先前那些人,他更能感受到生命力跟朝氣,讓他的目光怎麼能不停留在的他的身上。
駛出了停車場,又走了一段,傅聃鐘趁着紅燈,咳嗽了兩聲,又非常不經意的提到:“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少了一些東西,比如愛稱。”
他在得網上沖浪的時候發現小情侶之間會給對方起一些很可愛的昵稱,比如寶寶、蛋糕、甜心之類的,每一稱呼都能帶着戀愛的氣息。
既然他們之間現在已經确定了關系,他們情侶之間有的,他們也不能少。
可惜桃鹿對花粉過敏,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送不出去了。
“……愛稱?”桃鹿陷入了沉默,腦子飛快轉動着。
畢竟一個成熟大叔,眼神期待的看着你說他想要一個特殊愛稱的畫面,他想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思考了一番,桃鹿斟酌開口道:“先生是覺得先生這個稱呼不夠甜蜜嗎?”
“是也不是,明明你之前還叫我傅哥來着,怎麼越來越生疏了。”傅聃鐘自己也有一點小小的委屈,但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可是先生聽起來就很甜蜜啊,在外人眼裡可能很疏離,但在咱們兩個人之間,就是愛人的變相稱呼。先生想一想,别人可能會叫你的名字,也可能叫傅先生,但隻有我能夠叫先生不是嗎。”
桃鹿十分真誠看着傅聃鐘,在他的認知裡這個稱呼很好。
在他的印象裡,母親會叫父親先生。隻要母親一喊先生,父親就什麼脾氣也沒有了。母親去哪裡他就跟到那裡,十足的粘人樣。
那副畫面在桃鹿心中是最美好的畫面。
傅聃鐘聽完桃鹿的解釋,他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住,趁熱打鐵地說:“那你介意我叫你蜜糖嗎?”
介意,但桃鹿不敢說出口。
他總感覺蜜糖這個太甜了,甜的他渾身上下都是麻的。怎麼可以叫他蜜糖?這個稱呼太犯規了
傅聃鐘又說:“我先前給你起了很多昵稱,像夾子先生、小夾子、小鹿先生、蜜糖有很多很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善變。”
這也是他的一個病症之一,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容易在這個方面發生改變,導緻他注意力分散。這也是他30年來一次正式戀愛也沒談過的原因。
桃鹿搖搖頭,“當然不會。這是情侶之間擁有的權利,别說是一直換了,就算是一天一個,那也是幸福的象征,我很高興能夠在先生這裡有很多的昵稱愛稱。說明先生是在一直關注着我。”
“那為什麼我隻有一個愛稱。”
“先生。”桃鹿感覺此時的傅聃鐘像是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樣,耐心的說:“我不擅長給人起稱昵稱愛稱。甚至家裡面的貓現在依舊叫貓。先生是我能夠想到最好最好的稱呼。不過我也可以喊你叔叔,傅叔叔?”
傅聃鐘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對上桃鹿帶着笑意的目光,隻能無奈地繼續開車上路。
沒辦法,自己養的蜜糖做什麼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