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傅聃鐘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冰箱裡面所剩無幾的菜,主動跟桃鹿說:“要不我們去一趟商超?家裡面沒剩多少菜了。”
桃鹿過去看了看,确實冰箱裡面空蕩蕩的,沒有多少蔬菜。他問:“先生,你平常是不是不常不在家吃飯。”
傅聃鐘點點頭,對上桃鹿不認可的眼神,開口解釋,“我基本上都在公司,所以一日三餐就在公司解決。”
實際上他總會去參加一些宴席酒露面,每一次都沒有心情吃飯,況且就算是在家裡吃,也是從酒樓裡掂過來的外賣,自然家裡面沒什麼菜。
要不是今天突然興緻大發,邀請桃鹿來家裡做客,他可能都不會打開這個冰箱。
傅聃鐘略過這個話題,“去商超,順便買一些你喜歡的東西。”
桃鹿總感覺他是話裡有話,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暗示着些什麼。
一出門看到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桃鹿内心有了幾分揣測。
他不會是想拖延時間讓我住下來吧。
桃鹿随即搖搖頭,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抛到腦後。
畢竟傅聃鐘在網絡上總是表現的彬彬有禮,十分克制。那怕是在酒店那次,也隻是口頭上調戲,并沒有什麼實際行動。最出格的行為就是接吻了。
怎麼可能突然邀請他住下來。
晚上9點,他們兩個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裡,傅聃鐘接過桃鹿手裡面的零食袋,将肉菜零食放在玄關處,拉着桃鹿的手按在指紋傳感器上。
三下,桃鹿的指紋留在了傅聃鐘的家。
“這下,你就可以自由來往了。”傅聃鐘的動作随意而流暢,似乎留下其他人指紋不是什麼大事一樣。至少桃鹿在接受那套房子之後第一時間重置了密碼指紋鎖。
桃鹿眉頭擰起,總感覺現在傅聃鐘态度很奇怪,尤其是現在。
傅聃鐘進門,親自彎下腰幫助桃鹿換上拖鞋。他的腳腕被捏在炙熱的手掌裡,産生了一種禁锢感。
“先生你……”
“看,你的零食可以放在這個小推車裡,到時候你可以随意拿去。到時候你就坐在沙發上,我在廚房做飯,你無聊的時候就可以從小推車上拿去零食,這裡還有手帕盒,方便你擦手。”
傅聃鐘跟換了一個一樣,将桃鹿挑選的零食,一包一包的塞到推車裡,塞不下的打開旁邊的櫃子,分門别類的擺放好。
桃鹿看着過分激動熱情的傅聃鐘,莫名感受到壓力,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但他又能很直觀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先生,你放松,坐下來。”桃鹿捏着傅聃鐘的手腕,态度強硬地讓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塞進他手裡面。
“深呼吸,放松……對,再喝一口水。”桃鹿沒有意識到他在命令傅聃鐘,看見他緩和下來後,将水杯放到桌子上,默不作聲地環抱着他。
傅聃鐘的手在抖,用力将自己埋進桃鹿的懷抱裡面,感受到窒息後,他才會離開一點,不讓自己死掉。
他又犯病了。
傅聃鐘很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毛病。在桃鹿看不見的地方,臉上露出一絲邪性的微笑。
看吧,當一個人産生同情心理的時候,他就如同被蛛絲纏住的昆蟲,接下來等待他的就是是蜘蛛的捕獵進食。
桃鹿感覺锢在自己腰上的手一松,連忙低頭捧着他的臉問:“先生,你沒事了吧。”
傅聃鐘不說話,搖搖頭,眼眶微微泛紅,眼睛隻是一味的盯着桃鹿,仿佛他是他的唯一一般。
傅聃鐘罕見脆弱的模樣,讓桃鹿不知如何反應,本能地能伸出手,輕輕的擦過他的眼角。似乎隻要擦去那些看不到淚水,就能一切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
指針緩緩從九指到十,桃鹿不敢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他總感覺這裡很危險,就如同傅聃鐘突如起來的情緒失控一樣,他擔心會發生不可控制的事情。
他看見傅聃鐘恢複正常之後,忙不疊地說:“先生,時間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你也要抛棄我嗎?”傅聃鐘坐在沙發上拉住桃鹿的手,呈現出挽留的姿态,看見他定住的身形,眉頭微微揚起,環抱住他的腰身,“留下來,好不好,不要在丢下我。”
桃鹿:……
完了,怎麼辦,想走又不想走。
怎麼每個有錢人背後都有一段曲折悲慘的故事。
傅聃鐘隻是一味地抱着桃鹿,将頭埋在他的頸窩,舉止帶着一股孩子氣,他的這一面至今為止隻有桃鹿一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