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本想忽視蘭波,但想起蘭波遞給自己那個帽子時的表情,又開口道:“我看見了,她不是人類,所以肯定也是我的妹妹。”
什麼?那是異能力的作用?但也沒有哪個異能力是把自己變成異族的吧?
蘭波氣笑了,但顧及琉璃還在,便隻是對聖埃克蘇佩裡黑着臉道:“把他帶走,讓他去找自己的弟弟去,不要當什麼人販子拐走别人家的妹妹!”
聖埃克蘇佩裡嚴肅道:“蘭波,你應該知道,如今這位小姐已經有了超越者預備役的潛力,既然如此上面絕對不會像之前一樣默認不管的,與其之後要勞煩波德萊爾,不如現在由三位超越者為其背書。”
能同時得到三位超越者背書,那麼即便日後有破綻,也不會有人提出疑問,畢竟一位超越者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痛了,三位超越者身後所牽連的利益、勢力、人脈,都不是能被輕易忽視的。
也就是聖埃克蘇佩裡還有點良心,這才願意多說兩句……
蘭波黑着臉,但還是小聲詢問琉璃能否公布一部分異能力的情報。
*
我聽見蘭波的話,其實有些想吐槽,你為什麼認為我能知道自己的異能力是什麼啊?
系統連忙将面闆調出:【因為異能力者在覺醒異能力後就能清楚知道了,所以蘭波他們都以為你是不想說來的。】
我:【外面下雪了嗎?我冤啊!】
系統:【沒下雪但是有人哭倒了城牆……好了不開玩笑,你快将面闆上關于鲛人的能力說出來,另一個就不要說了,當成咱們的底牌。】
我低頭看了一眼面闆,記下後方才小聲按照系統給出的記錄說:“可以控制海水與一部分的淡水、眼淚化成的珍珠捏碎可以治愈傷口、第二形态可以用聲音将人蠱惑到身邊、可以控制一部分的天氣……”
至于什麼可以與水生動物溝通、可以長生,這種就沒必要說了,我又不想當什麼情報人員。
而且如果說出來我就不是什麼好苗子,而是好料子了。
實驗室的好料子。
蘭波颔首,小聲問我:“之後大概我們要去測試異能力的強度如何,如果你擁有成為超越者的潛力,待遇會更好,要去嗎?”
我靠着蘭波,用手擋住嘴:“我如果去了,能做什麼呢?”
蘭波想了想,溫和道:“你的治愈能力能做到什麼程度?”
“斷肢再造,重傷變為輕傷,輕傷直接痊愈,但是不能治愈疾病。”我輕歎道:“但隻要在你身邊,我要如何才能哭出來呢?”
我邊說,邊将手裡的兩顆珍珠塞進蘭波手裡,蘭波抿唇輕笑:“那就看你想做輔助的治療人員還是編外人員了。”
輔助治療人員明面上就能理解,可編外人員蘭波卻需要簡單解釋一二。
“很大一部分超越者喜歡自由,所以隻領了個編外人員的頭銜,除非強制召集,否則一般情況下都是根據報酬豐厚程度接取任務……但是報酬豐厚,時間自由。”蘭波如是道。
我當即便道:“第二個,我要當編外人員!”
蘭波颔首,并沒有說一個能夠斷肢重生的治療異能力者隻想成為編外人員是多麼困難的事,隻是柔聲道:“那我們就要将能力隐藏一部分。”
蘭波頓了頓,換了個話題:“或者說将你已經告知我的部分再隐藏一部分,讓他人認為你有潛力,卻暫時還沒有挖掘這樣的能力。”
我知道,蘭波看出我的心虛,知道我已經隐藏了一部分的能力,但這本就是我故意讓蘭波知曉的,所以我也隻是問蘭波要隐藏哪一部分。
蘭波思索片刻,與我說:“隐藏能力适用範圍吧。”
我心下了然,的确,如果能控制海水與一部分的淡水還沒有範圍的話,那麼就太危險了,而且一個能打能奶的異能者太危險了,但是換成一個有能力自保的奶媽,就不會有人覺得危險。
嗯……人類的劣根性。
聖埃克蘇佩裡輕咳兩聲,示意這兩位在自己面前商量的兄妹克制一點,他知道,蘭波應當才是這次負責做主的存在,便問蘭波:“所以這位小姐的異能力是什麼呢?”
蘭波平靜道:“是治愈能力,但鲛人形态可以控制一部分的天氣與海水,隻不過距離上有所限制,聲音如果不注意控制也可以蠱惑他人心智……但超越者對此有抵抗力。”
聽到治愈能力,聖埃克蘇佩裡就已經很滿意了,挺好的,沒把自己當成傻子糊弄,還是說了一部分可以糊弄上面的能力的,但當他聽到還有其他方面可以說時,方才明白為什麼小王子說不用幫忙了。
這還幫什麼啊?人家覺醒能力是痛苦了點,但這個潛力,這個多方面發展的狀态,你告訴我這不是超越者我都不信!
而且這兩個家夥肯定隐藏了!保不準現在人家就是超越者預備役了!
聖埃克蘇佩裡抽抽嘴角:“确定了嗎?之後可是要測試的。”
确定沒有什麼隐藏不住的能力了嗎?之後測試的時候要是暴露了我可不會幫忙說好話。
蘭波肯定道:“沒錯,而且琉璃沒有經過鍛煉,所以殺傷力方面有所欠缺,我認為讓琉璃成為編外人員就好。”
聖埃克蘇佩裡有些猶豫,“但是這個潛力……”你要怎麼解決?
魏爾倫也打起精神看着蘭波。
蘭波平靜道:“直說,畢竟一個難以自保的治愈型異能力者不需要四處奔忙,而隻要我還平安存在,琉璃就不會選擇離開法國……”
說到這兒,蘭波垂眸淺笑:“琉璃已經決定了,以後跟我生活在一起,等之後琉璃成年就去辦理法國國籍,到時候琉璃就是法國人了。”
聖埃克蘇佩裡了然:“那倒是可以,隻不過可能還是需要波德萊爾幫忙,你去說?”
蘭波颔首:“我去說。”
送走了串好口供的聖埃克蘇佩裡後,蘭波強硬将魏爾倫送走。
而我也在女仆長的幫助下洗了澡換了一身家居服。
我走到蘭波身邊,看向窗外的落日,輕聲問:“蘭波不好奇我為什麼隐瞞嗎?”
雖然我自認無辜,但也的确明白了,為什麼先前蘭波如此沒有安全感。
畢竟在蘭波眼裡,我大概是一個連異能力有什麼能力都不願意告知的壞妹妹,蘭波自然會擔心我哪一日抛下他離開……雖然的确有這個可能。
蘭波穿着一件輕薄的絲綢襯衫,從前那些怕冷的症狀在恢複記憶後已經消失不見,我仔細打量着蘭波,依舊帶着些陰郁,但他在我面前似乎永遠都帶着笑意。
即便是我與他争吵的最厲害的時候,他也從不曾說過一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