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是一個很好的兄長,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雖然系統認為我這是被蒙蔽了雙眼,但我并不覺得有哪裡說錯了。
頂天也就是美化了一點點蘭波的行為而已,但蘭波的确溫柔又可靠。
蘭波始終都是溫柔又堅定的存在,雖然系統經常沒有眼色的點評蘭波是男鬼,可那又如何呢,這樣濃烈執着又讓人刻骨銘心難以忘記的感情才是我所需要的啊!
系統對此稱呼我與蘭波是半斤八兩,天生一對。
蘭波困惑地看向不知為何突兀笑出來的琉璃,“怎麼突然笑起來了?”
蘭波是波德萊爾帶出來,擁有法國紳士特質的男性,又是法國諜報員,所以喜怒哀樂都極為克制,即便是私下裡,情緒起伏過大的時候也極少。
與我是不大一樣的,我平日裡便是想笑便笑想哭邊哭的性子,從前初來異世還會克制些,可等到後來被蘭波帶着,反倒越來越放松了。
是好是壞我也說不清,但總歸有蘭波在,我是安心的。
我靠在蘭波身上,悶笑道:“突然想起從前有位友人說,能跟我這樣的家夥志同道合的人跟我是天生一對,半斤八兩,又想起蘭波,便笑了出來。”
我沉吟片刻,對眼含笑意的蘭波随意道:“蘭波之于我,大概是我隻要看見你,就能發自内心笑出來的關系吧。”
蘭波也随意道:“那我見到琉璃,大概就是想要将琉璃藏進盒子裡放進血肉中的關系了。”
法國的春天帶着微涼的寒意,若是在清早出門,你會感覺自己被一層仿佛擁有實體的水霧糊了滿臉,若是在夜晚出門,你會覺得自己不是在初春,而是在溫暖的晚冬,可你若是在白日裡出門,你便隻需要一件風衣,便能穿着輕薄的衣裳、長裙潇灑走在街上。
魏爾倫抱着身穿牛仔背帶褲的中也,我則被魏爾倫牽着衣袖。
這段時日蘭波停止待查的結果出來了,顯然,蘭波成功官複原職,還因為帶回了我與中也更受重視,尤其是中也。
是的,重點不是我,畢竟能替代我的異能力者并非沒有,我隻是法國目前所有治愈型異能力者之中能力最為卓越的,但對于法國而言,他們并不缺能力稍差的治愈型異能力者,相反的,魏爾倫在成為了中也的監護人後,肉眼可見的更為拟人了,跟從前那副失控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以上為波德萊爾語。
雖然蘭波并不這麼認為,并堅定不移的跟我說魏爾倫是個好孩子,如今已經學會了什麼叫感情,可我也不可否認,波德萊爾的确是對的,魏爾倫的确有些拟人,但蘭波也是正确的,魏爾倫的确有在慢慢理解什麼是感情,什麼是人類。
魏爾倫抱着中也,見我停留在一家珠寶店門外,細細觀察着珠寶,便詢問我:“是想買新的首飾嗎?”
我搖搖頭,抿唇笑道:“我想給蘭波買一對袖扣,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跟蘭波眼睛一樣的寶石……”
中也用生澀的法語提議道:“那就進去看看好了,琉璃大姐……”
我瞪了中也一眼,中也連忙改口:“琉璃姐本來就是出來逛街的。”
魏爾倫也贊同道:“你送什麼,蘭波都會喜歡的。”
說着,魏爾倫便将中也放下,跟在我身後進了這家珠寶店。
我并沒有仔細查看名字,而是詢問系統,确定這裡也算是一家幾十年的老店,質量有保證後,這才前往櫃台詢問是否有金綠色的寶石。
負責打理櫃員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打扮時尚的女士,她見我開口,便對我溫和道:“您要拿來做什麼呢?耳墜?項鍊?戒指?”
我從手包之中拿出一張悄悄背着蘭波,但也不确定蘭波有沒有發現的袖扣設計圖遞給這位女士,而後輕快笑道:“我想要送給……我的愛人,他有着金綠色的眼眸,所以我希望能送給他一對同樣顔色的袖扣,如果沒有的話,像我眼睛一樣的嫩綠色也可以。”
櫃員心下了然,對比設計圖尋找出了幾顆樣品寶石,在我選定其中一顆後,方将另一顆拿出來,詢問我是否合心。
在我選定,交付定金約好時間後,魏爾倫方才移開眼睛,牽着中也的手詢問我:“蘭波的生日還沒有到吧,要以什麼理由送出去呢?”
我愣了一下,反問魏爾倫:“為什麼一定需要什麼理由呢?我隻是想送給蘭波,看見他開心而已。”
見魏爾倫一知半解,我便微微仰頭看向魏爾倫:“魏爾倫如何看待蘭波呢?”
魏爾倫注視中也時柔和的雙眸就像蘭波注視我時一樣,這對搭檔想要告知彼此的心意,最後似乎也傳達到了,但他們卻也或多或少改變了,隻不過這改變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去的。
但他們究竟是如何看待彼此的呢?
我很是好奇。
魏爾倫看着身旁相較于初次見面時身體多了些輕薄肌肉的少女,并未隐瞞:“大概是親友吧。”
蘭波将自己帶離牧神,又與自己交換了名字,一點點帶領自己熟悉這個世界,他将與自己初見那日定為自己的生日。
一個小小的布丁、一瓶葡萄酒、還有……自己頭上如今戴着的帽子,都是蘭波帶給自己的禮物。
或許從前也是愛着蘭波的,可正因為愛,所以當時不理解愛的自己反而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未知情緒是什麼,才會因為唯一一個愛着自己的人也不理解自己而感到難過。
才會在異國他鄉,在明知道自己選擇背刺蘭波後可能會被通緝的情況下依舊選擇解救那個孩子。
是親人,是友人,是搭檔,也是一切還未曾萌芽便因為冒失舉動而擦肩而過卻也各自安好的愛人。
魏爾倫面龐俊美,甚至被稱為北歐的神明,但對于魏爾倫而言,容貌無關緊要。
畢竟在牧神手裡,容貌并不能讓自己平安生存,實力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