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幫助下,我重複着挑戰他人,而後或輸或赢,輸了狼狽逃跑,赢了總結經驗的日子。
苦嗎?我感覺算不上苦,但的确有些疲憊,兩年間除了探望蘭波與一年一次的海軍召集會議之外,我幾乎都在來回奔波,挑戰強者的路上沒有停歇,且由于新世界的島嶼季節大都固定,對時間也沒了太多的觀念。
但成果卻是可喜的。
雖然對于這個世界最為特殊的霸氣我并不能學會,但是在多次實戰下,我也成功能跟鷹眼打上幾個來回。
雖然依舊不能讓鷹眼成為我的手下敗将,但我對自己的進步已經很滿意了。
人嘛,還是要學會滿足的。
腳踩鹿皮短靴,身穿紅色羊毛衫,手上拿着把陳舊古樸的青銅劍的青年不斷呼出熱氣,腳踩在宛若棉絮般輕柔的雪層上,身上罩着件不知什麼動物皮毛做成的寬大鬥篷。
“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山洞之類的……”我搓了搓被凍紅的手,望着周邊一片空寂之景,加快腳步走向山頂。
據說這座島上,有極為罕見的連蕊花,花生雙蕊,生于極寒,服用可嚴寒不侵、霜雪不擾。
沒有鍛煉出武裝色霸氣,我自然要想辦法作弊武裝自己。
有沒有用,我嘗試後自然知曉。
完成支線任務後在我建議下化身為紅寶石鹦鹉陪伴我的系統也縮在我鬥篷裡瑟瑟發抖,清脆的聲音提醒我:“東南邊!東南邊有山洞!”
我看看還要走一段時間才能到達的山頂,轉道走向山洞,見其内并無旁人,簡單整理一番,生了篝火後坐下歇息。
如果說在蘭波身邊,我被金銀珠寶富養着,那在這個世界,我便是成功學會了獨立。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系統出聲提醒,但卻并沒有從鬥篷裡跑出來警惕,我心道:這大抵是從前遇見的熟人,系統認為對方不會傷害我,這才沒有出來,便也隻是靜靜将身邊的幹柴放進火堆内,維持着火苗。
不過該說不說,系統裝鹦鹉裝的倒是很像,連這種剛剛學會說話所以喜歡重複的習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真是了不起。
山洞外嘈雜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這個說一看腳印就知道裡面肯定有人,那個則說剛剛不就看見了船之類的話。
我擡頭看去,隻見滿目如火焰般的紅映入眼簾,好似将山洞都帶的更炎熱了一般。
再往下看,的确眼熟,這不就是當初在風車村見到的紅發海賊團衆人麼。
*
登上這座冬島前,香克斯還在埋怨貝克曼不讓自己大開宴會。
“如果你想未來半年都面對财政赤字的話,那你随意。”身為副船長同時也負責掌管财務的貝克曼叼着煙,曾經的黑發變為灰發,馬尾也變成了背頭,強壯許多的男人叼着煙冷哼道。
在風車村被近海之王咬下左臂的紅發男人好似完全察覺不到越發寒涼的空氣,依舊将襯衫敞開大半,穿着人字拖,嘴上哈哈哈大笑着,沒再提關于宴會的事。
“老大!那邊已經停靠了一艘超華麗的大船诶!”在高處眺望遠方的狙擊手耶稣布大叫道:“超級華麗啊!”
香克斯朝耶稣布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啧啧稱奇:“這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來了?還是什麼公主公爵?”
足有五層高的巨船,其上點綴着絲綢绫羅、鮮花珠寶,雖然看上去空曠曠的,隻有幾個木偶端着托盤,但這也不能妨礙船隔着老遠便散發出‘我很貴’的刺目光芒。
這些年因為主船上經常增加夥伴所以也不斷擴大船體的香克斯啧啧稱奇:“貝克,你快看,之前雷利先生還說主船不需要那麼多人,我擴建的船太大了沒有必要,真應該拍下來照片讓雷利先生也看看啊。”
貝克曼吐出缭繞煙霧,平靜道:“船上沒人,那就是在島上了,還上去麼?”
因為香克斯手臂原因,近些年一直試圖尋找醫生或者珍惜藥草醫治手臂,而這次被紅發海賊團注意到的,便是連蕊花。
香克斯随意道:“有什麼好避讓的?”
貝克曼這才露出個笑,走在香克斯身旁,警惕心讓他下意識使用見聞色探查,而後面色古怪道:“島上似乎隻有一個人。”
耶稣布驚訝道:“怎麼可能?”說着,他便用見聞色探查,而後迷茫道:“真是一個人?!”
香克斯将手放在格裡芬上,笑道:“那就過去看看好了。”
一行人腳程極快,不過片刻便到了山洞附近。
雪地之上尚未被掩埋的腳印清晰可見,直直沖着山洞走去,看方向,應當是從别處走來的。
一行人走至山洞外,聽見裡面似乎并非正常人發出的清亮之聲,有的看向喜歡四處交友的香克斯,有的看向身為花花公子經常被情人找上門的貝克曼。
走在最前面的香克斯愣住了,他看向自風車村一别後便隻能從他人口中得知近況如何的女人,下意識慶幸,幸好剛剛在船上沒有堅持要開什麼宴會。
靠着牆壁屈腿坐着的女人頭發比三年前更長了,容貌似乎也又長開了些,眼睫低垂着,好似一片輕薄卻鋒利的刀刃一般落下陰影,手上撥弄着火堆,穿着猩紅色的羊毛衫、筆挺的藍色牛仔褲,踩着雙鹿皮短靴,寬大柔軟的鬥篷随意搭在腿上,裡面隻有手掌大小的粉色鹦鹉正探頭探腦看着自己。
香克斯張張嘴,又合上,片刻後方才笑道:“好久不見啊,琉璃小姐。”
她看過來了,眉眼間帶着倦意,依舊戴着那對紅寶石耳飾,在火光照映下皮膚好似都多了幾分血色,眼神一如往昔。
她看向了我,或者說……我們。
香克斯無奈承認了這一點。
“啊,是你們啊。”我反應了一下,而後意思意思挪了一下:“外面風雪大,進來說話吧。”
望着面容大變的幾位……勉強算是老熟人的存在,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直到香克斯詢問我怎麼過來的,我方才困惑道:“外面的船難道被什麼人帶走了嗎?”
貝克曼添柴的手頓了頓,低聲詢問:“那是你的船?”
“那個五層的大船?”我試探道,見山洞内衆人點頭,方颔首:“是我的船,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驚訝而已。
貝克曼瞥了一眼香克斯,看着身旁毫無察覺,或者說懶得搭理的女人,詢問:“你來冬島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