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萬萬千,念頭千千萬,落筆至此,卻也無力更改過去,悔之晚矣。
琉璃,蘭波是妒夫,他嫉妒你身邊一切能讓你展露笑顔的存在,他嫉妒你身邊一切吸引你注意力的存在,但他永遠不會插手更改,因為他愛你。
琉璃,蘭堂是親人,我擔憂每一個你沒有歸來的夜晚,擔憂每一次你訴說自己受傷的清晨,擔憂每一天你不曾訴說的血與淚,但我隻能以書信問詢、安慰。
若能在你身邊,看見你對那些情人微笑,我隻會掏出手槍對準他們的太陽穴開槍,可我不在,那些能夠讓你短暫展露笑顔的情人,即便再多些又能如何?
請盡情的做你想做的事,隻要你能因此而展露笑顔,我便能安心。
我與你互相深愛着彼此,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希望你安好,希望你歡愉,希望你能展露笑顔,我希望你強大,希望你博學,希望……
可是,琉璃,我更希望的,是你能開心,請放下常人在愛情中彼此唯一的觀念,我愛你,是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更改的。
無論因為何事讓你如此自厭,都請放下那些令你不愉之事,将過往我說的那些爛話都忘了吧,琉璃,我很抱歉我讓你如此不安。
無論蘭堂抑或是蘭波,都不會因為你做什麼而恨你、厭棄你、忽視你,若有,那定然是海天傾覆,我如此堅信着這一點,并将用一生踐行。
萬語千言,我似乎也隻能以貧瘠的語言訴說到這裡,無論如何,隻要你安好,我便安心,那些你所糾結的,都當成沙礫抖掉吧。】
厚重的信封承載着的是滿溢出的思念與擔憂,我捂着眼睛哽咽道:“我的賭運真差勁……”
但是……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我視線逐漸模糊,可原本送去的信沒有帶來我所擔憂的文字,帶來的,是一行行蘭波無聲愛語之時,我心中所籠罩的烏雲方才退散。
鹦鹉在我面前難得沒有重複着說話,而是平靜又從容道:“你看,在蘭波眼中,你無論做什麼,他所在意的都隻是你是否會快樂,是否會滿足,他不會說什麼貞潔什麼守身,他隻會靜靜的愛你,等你回家,你彼時對自己的懷疑、對蘭波愛意的猶疑,都是你捅向自己與蘭波的刀刃。”
那刀刃是無形的,言語是鋒利的,可萬般思緒,又如何能攔住輕柔又真切的愛意呢?
“琉璃,你要抛下過往的那些沉疴舊疾。”唯一知道我過往一切的系統輕歎道:“過往如何,何必多思?如今總有這樣一個人真切愛着你,總有我這樣一個統靜靜陪着你,你所糾結的,是鑽了牛角尖也好,還是什麼旁的也罷,在看完這封信後,就讓它們消散吧。”
我對愛情的觀念,總是含糊的,可總有這樣一個人教導着我,嘴上口口聲聲說着嫉妒,卻也總是在我自我糾結之時隻因為不在我身邊便為此而悲傷,總會有這樣一個人用言語安撫着我……
也總有這樣一個存在,能與我永恒的,互相陪伴着。
将沾了淚水的信件撫平,穩妥收起,我提筆寫下回信。
交予系統後,我便靠在椅子上靜靜平複着情緒。
鹦鹉送走信件後,也沒再說話,我與它靜靜陪伴着彼此。
在蘭波不在的時候,我們總是要彼此陪伴着,才能在一個個異世之中支撐下去。
系統如此,我亦然。
這樣情緒崩潰的事,也僅僅隻發生了一次,但在那之後,我倒是越發放松。
原本隐隐帶着些焦急的心态也平複下來,每月如上班打卡一樣去找鷹眼對戰,能多進步一點,便獎勵自己随機擁有一位露水情緣開心一下。
“這就是你睡了我還不認賬的原因?!”香克斯氣笑了,他甚至都接受了自己不是唯一這個事實,沒想到自己連情人的位置都沒混上,被睡了還隻有個露水情緣的頭銜!
“這麼生氣幹什麼……”我輕歎道:“又不是隻睡了你一個不認賬。”
香克斯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我當然知道,可我隻是希望成為你的情人……僅此而已。”
成了情人再想想怎麼幹掉那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正宮。
香克斯面上裝着可憐,心裡已經想好了數十種如何讓對方死亡更為合理的計劃。
我無奈道:“我的意思是,我睡了不止你一個。”
頓了頓,我補充道:“你們船上的。”
反應過來的香克斯也不裝可憐了,冷臉詢問:“是誰?”
“貝克曼?還是旁人?”香克斯緊鎖着眉頭,雖然心裡不爽,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自己喜歡的女人樣樣都好,旁人不喜歡才是沒有眼光……而且自己也不是清清白白,憑什麼指指點點。
香克斯生氣的,隻是自己暗戀多年,主船上幾乎人人知曉,可竟然還有人搶先自己一步。
我再次重複道:“不止你一個,也不止你跟貝克曼兩個……”
“畢竟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甚至更多。”我拍了拍香克斯的頭,輕歎道:“在我詢問你的時候,你說自己知道,我以為你真的知道,沒想到你知道的隻是旁人啊。”
雖然說我花心了一點點,但是對每一位露水情緣,我都竭盡所能給了我能給的呀。
而且我真心實意喜歡他們每一個,我有什麼錯?
成功與蘭波和系統同頻的琉璃輕聲哄道:“好啦,雖然我不止你一位露水情緣,但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呀,而且我對你難道不夠好嗎?你就像是席卷着烈火的狂風一樣圍繞着我,熱情滿溢出來卻依舊不曾停止,我如何能拒絕你呢?就算沒有名分,可我給了足夠多的錢呀。”
系統滿意點頭,就是這樣,接受蘭波已經算是不得已了,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一個能比肩蘭波與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