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贊譽為月光獵人的女人是極為美麗的。
這份美麗,并非獨獨屬于容貌,更多的是為人行事上的克制與情感上的放縱讓人為之沉迷。
她眼中藏着的憂郁與思念更讓人想要撕碎再填滿,隻是優越的實力與行蹤不定的習慣讓人難以将心中那些髒污之念實現而已。
米霍克看向斜歪歪坐着的女人,同樣也是自己親手培養的對手,平靜道:“所以要一直在這裡停留嗎?”
我撐着沙發起身,慢吞吞道:“隻是暫時有些累了而已……正好休息一段時間放松一下。”
在沒有蘭波的情況下,一個人獨處,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什麼安慰陪伴都是不需要的,那隻會讓我耗費更多的心力。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米霍克起身,離開前難得好心提醒:“蝸居在某處的,隻有井底之蛙,希望下一次你來尋找我,不會讓我感覺無聊。”
揮揮手,我并未起身送行,米霍克也并未在意。
或者說,他本身也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
最初我與他相識,的确是因為同為七武海,也同用冷兵器。
一個是剛剛劍術小有所成隻愛用劍的獨行俠,另一個是用刀卻被世人稱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不曾相識還好,可既然見了面,那不切磋切磋又怎麼能行呢?
米霍克因為無聊,我則是因為想要擁有更強、更強的實力。
可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若說真正熟悉起來,那還是以藏那件事之後了。
*
“遠處那艘船是來挑戰老爹的嗎?”背生青色火焰組成雙翼、發型神似菠蘿的黃發男人自船舷上跳下,走到一位胡子向上翹起宛若月牙的高大男人身邊,雙手插進兜裡,一副并不放在眼裡的模樣。
身為白胡子海賊團的皇副,馬爾科也的确有這個資本。
“咕啦啦啦啦!”戴着黑色頭巾的白胡子大笑道:“每年總是有這種新人小鬼,讓我看看今年過來挑戰的是誰!”
對于這種每年過了颠倒山來到新世界後都會過來挑戰四皇的新人,别說是白胡子,就是BIGMOM跟凱多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這種四海前來的新人,總是不知道海上皇帝的實力,不比新世界出身的海賊,過于了解,反而少了許多樂子。
馬爾科高飛眺望着遠處,正想湊近,便見以藏臉色大變。
“怎麼了yoi?”馬爾科落在以藏身邊低聲詢問。
以藏看着那艘沒有任何旗幟的船,收起槍,從衣袖中掏出塊鏡子,确定自己衣着與妝容沒什麼大礙,方才抽空回道:“是琉璃的船……你看那個人偶。”
船頭上原本被馬爾科當成擺設的人偶披着貂裘披風,手中捧着個盒子,馬爾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以藏平靜道:“因為本來就沒有異樣,這些木偶都是琉璃的家人做出來照顧琉璃的,沒有任何武力……”
但琉璃為了什麼過來,為什麼要乘坐小船,以藏卻并不清楚。
有以藏作保,船上便也隻是暫時提起警惕,等到小船靠近後,馬爾科與以藏方才跳上甲闆。
可半晌,不見人,隻見那木偶緩緩走來,停留在以藏面前,手中捧着的盒子輕輕打開。
木盒底部是黑色的絲絨,絲絨上是封戳了深藍色火漆印章的信。
很顯然,這信是給以藏的。
以藏猶豫片刻,最後在馬爾科打趣的目光下拆開信封,一旁的木偶又不知從哪兒拿了一串鑰匙出來,交給了馬爾科,而後便靜靜伫立在一旁仿佛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
以藏咬着牙一副本想将書信丢下的模樣,可最終還是冷着臉回了莫比迪克号上,馬爾科在一旁微微挑眉,木偶則悄悄遞上個粗糙簡陋的紙條。
【船上都是分手禮物。】
一句話,成功讓馬爾科了然,為什麼剛剛以藏一言不發就回了莫比迪克号上。
無他,被睡了還得到了一船的分手禮物,明擺着是不打算有過多往來的模樣,無論男女,無論最初意圖如何,都會為此憤怒……
不過真是大手筆,這船可不小呢。
馬爾科打量着自己腳踩的這艘船,幾個見以藏回來後便一言不發進了房間的隊長擠擠挨挨走過來,拉克約八卦道:“怎麼樣?好像沒看見人出來啊!”
馬爾科悶笑道:“這艘船上都是那位送過來的分手禮物……去問問以藏什麼打算。”
海賊喜歡财寶,但不代表連同伴被睡後得到的分手禮物都要收下……怎麼也要問問以藏怎麼想的吧。
幾個人忍着笑意,最後馬爾科頂着以藏的黑臉和他人的好奇,從以藏口中得到肯定答複後,馬爾科方才帶人去搬運禮物。
邊搬運,邊清點,從中午搬到傍晚,方才全部搬完,船上隻剩下幾個木偶後,那船便在無人操縱下自行離去,倒也沒人阻攔,隻是圍觀之人嘴上啧啧稱奇。
馬爾科揉了揉手腕,聲音嘶啞道:“還有嗎?”
過來回複的船員同樣有氣無力:“沒了……全都搬過來了……”
來來回回搬運不知道多少次的盛景成功吸引了莫比迪克号上其他人過來圍觀,在得知這成功塞滿庫房又堆滿大半個甲闆、滿滿當當裝着财寶、美酒的箱子都是那位月光獵人送來的分手禮物,不免沉默了。
“以藏……好福氣啊!”先前還在安慰以藏連個情人名頭都沒混上就被送走的幾位隊長一時間心緒複雜。
該說不愧是新世界難得的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