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件事,某個人,某個承諾,但絕不是因為内心的某種束縛。
這樣的念頭在香克斯時隔三年再次見到琉璃時,更加明确了。
逗弄着鹦鹉的少女……或者說女人,雖然容貌未變,但瞧着卻更為明豔,衣着也更為華麗,眼神一如往昔。
隻是帶着些疲倦,似乎是因為常年四處奔跑,這才如此。
她看向了我,是的,她看向了我,但她似乎是因為經年不見,所以對我們有了幾分陌生,隻是思索過後,像是又想起了我一般,邀請我入内取暖。
我當然不會拒絕,我很擔心她,但我似乎沒有理由開口詢問。
她說那艘華麗的船是她的,想想也是,雖然一個人出門闖蕩,但看穿着就知道她家裡絕對是将她當成寶貝一樣小心呵護着,才讓她擁有了這般别樣魅力。
真好啊,她一如往昔,一點都沒有改變,依舊是那副模樣。
貝克曼問她來冬島為了什麼,她并未隐瞞。
連蕊花,她并未受傷,那連蕊花其他的作用爺就那麼幾個,我認為自己的手臂沒有什麼繼續醫治的必要,所以對連蕊花興趣不大,正說自己是為了島上的景色,就被她吐槽。
“這島上到處都是雪,壓根沒什麼好看的,你們也是為了連蕊花這種事也沒有必要隐瞞。”
犀利,真是犀利,犀利到讓我想找個理由或者借口都難以尋找。
她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說是另有辦法。
她詢問我們手裡的藥方是什麼,貝克曼見我并未阻攔,方才将藥方交出去。
他一向如此,愛情在他心裡就是過眼雲煙一般的存在,理智、冷靜、克制,都是被外人所忌憚的原因,但同樣,我能看出來的,他也能看出來,船長與他的副手向來都是心意相通的。
藥方被貶的一文不值,我把玩着手中的珍珠,并不在意。
對于我失去手臂,我的同伴比我更在意這件事,但說實話,我本身是無所謂的。
而且她看上去似乎很需要連蕊花,那就讓她拿走好了,總歸也是無主之物,自然是更需要的人拿走比較好。
直到我拿到那顆珍珠。
直到我知道那珍珠的效用。
直到那珍珠被我捏碎,而我隻需要面對一點疼痛就能重新擁有手臂。
怪不得她對于惡魔果實如此不屑,怪不得經年累月她的容貌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怪不得……
我的手臂恢複後,她方才披上鬥篷将那鹦鹉小心護在懷裡打算離開,我下意識抓住她的衣角下擺,在她那雙澄澈眼眸中,狀似好奇,可答案卻出乎意料。
她竟然不會霸氣。
武裝色,見聞色,霸王色,在新世界足足三年,她跟鷹眼也算是能偶爾切磋的關系,竟然一點霸氣都不會。
我懷疑是鷹眼隻注重劍術的原因,提出可以教導她。
嘛,多相處相處,我應該也能看清自己在想什麼了。
隻是她拒絕了,她似乎隻是想盡人事,對結果如何并不在意。
也是,這才是她。
我能做的,也僅僅是讓身邊的幹部将這件事忘掉,對于外界的試探也充耳不聞。
當她四處挑戰強者的步伐放緩後,我本以為我能多見她幾面,可等到她有了情人……或者說穩定的一夜.情人選後,我能見到她的次數依舊不多。
她對于我偶爾的示好也隻是全盤接下,半句不提其他……,直到她松口,告訴我她不會有任何情人,隻有一夜的露水情緣時,我還信心滿滿。
以藏跟馬爾科可以,夏洛特家那幾個面容尋常的小鬼可以,甚至貝克曼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可再多的信心,也在她溫和又強硬的告知我她有所愛時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有露水情緣,有情人,都很好,強者擁有這些是理所應當的,即便是我身邊的同伴跟她有牽連,也沒關系,因為隻要接觸過她,總會愛上她,這是必然的。
但愛人不可以。
我心中殺意頓起,可等到回到主船上随手滅掉一個前來挑戰的新人海賊團後,從貝克曼口中得知找不到琉璃的來處,隻知道對方每年都會消失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即便是海軍召集也不會前去時,我方才笑了出聲。
“她一直在防着所有人啊。”我看向同樣沉默,卻在談論正事時抽着煙的貝克曼,平靜道:“讓我們的人仔細查,實在查不到,就把消息放出去。”
情人可以活,但愛人必須死。
他死了,我才有可能真正得到琉璃。
香克斯笑容爽朗:“還有德歌跟萊姆,該知道的也不能瞞着才是,畢竟大家現在都成為了連情人的名頭都沒混上的無用男人,也該想想怎麼才能讓那個無情的女人願意側目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