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冷靜再理智的人,可在聽到原來不是她冷漠無情,而是早就将一切的偏愛都給予了一人時,也會心生嫉妒的。
“是麼?”我看向另外兩個來了後便一言不發的,好奇道:“那你們兩個呢?本鄉?萊姆?”
這兩個家夥不是嚷嚷着要老死不相往來麼?怎麼又跟過來了?跟過來就算了,還一言不發,好像我對他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一樣。
貝克曼平靜揭露:“大概是覺得自己被欺騙感情了吧?”
“可我隻付出了金錢啊。”聽了貝克曼的話,我也沒有半分觸動,“而且你們也并不愛我,隻是勝負欲在作祟吧。”
身為鼎鼎有名的大海賊被拒絕,被忽視所帶來的勝負欲,因為知道自己跟旁人都比不過一個岌岌無名之人的嫉妒與不滿……
紅潤的唇啟合間說着刺穿人心的冰冷言語:“其實這種話我也說過很多次,明明也不是什麼處.男,還在這裡裝成什麼情場新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而且最開始我其實也說明了,我就是想找樂子,有一場露水情緣,僅此而已,并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你們在自我感動什麼呢?”我擡眼看去,見對面坐着幾人均冷着臉,也并不發怵,他們是皇團,是強者,我也不差啊,難不成我是什麼木頭腦子隻知道用劍術麼?修習劍術、學習體術,不都是為了保證我能發揮出更優秀的實力、在打不過對方的情況下能變成鲛人再打上第二輪麼,實在打不過再用積分跑路苟命或者耍陰招。
活着才是勝利。
“見色起意就不要做出什麼情根深種的模樣了,這句話對你們,也對電話蟲對面的人說。”我笑吟吟警告着:“不要去嘗試尋找蘭波了哦,雖然我認為沒人能越過我找到蘭波沒錯,但是太過分我也會很苦惱的。”
早就發現本鄉還拿着個電話蟲,又确定電話蟲正在運行,我自然不可能忽略掉它。
她毫不在意我、我們,她将所有人的真心踩在腳下視為泥土,卻将一人小心呵護高高捧起。
香克斯的紅發好像都黯淡許多,他像是死心了,沒再說什麼讓我隻覺心煩的花,卻在我以為他們要離開時開口詢問:“他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人在你心裡,都比不過他?”
“對我而言,你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對你來說,我無非是隻狐狸。”我并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聲吟誦起那段著名的話,“你和其他所有人沒有什麼不同,我和其他成千上萬狐狸沒有什麼不同,但如果我馴服了你,你馴服了我,那我們就會彼此需要,你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我亦然。”
“就像在一顆星球上有五千隻和你一模一樣的花,他們都是玫瑰,可隻有我親手栽種,收獲,付出了時間與心血的,才是獨一無二的。”
我輕歎道:“我愛他,不是因為他有多好,而是因為在他身邊,在那些我們彼此陪伴,彼此等待之時,他與我約好傍晚歸家,可我從盛午便能感受到幸福與快樂。”*①
“很多人問過我他是怎樣的人。”我看向香克斯,平和道:“我不知道如何描述,我也不在乎,我們馴服了彼此,所以他在我眼裡是屬于我的,我在他眼中也是屬于他的,我們彼此唯一,在你們會糾結我愛着誰的時候,在思索如何将他找出來殺死的時候,在試圖做出更多束縛我一切舉動的時候,蘭波在意的是我是否快樂,是否安康……”
“你們所說的愛,如何跟他相比呢?”
“既然如此相愛,為什麼你還會尋找情人?”一直沉默無言的電話蟲對面傳來聲音。
很耳熟,應該是夏洛特家那個舌頭長長被睡過的家夥,被睡了轉頭就遞來聯姻邀請,拒絕之後把我的船毀了大半被迫重修,人品不好,但舌頭很有趣,很靈活,似乎因為自身是長男的原因,很會照顧人。
“我還以為你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呢。”調侃了幾句後,我方才随意道:“因為無所謂,就像最初每個人在我提出邀請後都可有可無答應了一樣,他不在意那些我永遠都不會帶到他面前的露水情緣,我也不是什麼會因為睡了某人就自我指責的存在。”
最初我的确也因此而困惑過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我與蘭波會因為這種甚至比不過我晚睡挑食的小事而詢問我,可後來我方才了然。
因為他們不是蘭波,我與蘭波心意相通,所以無論彼此做出什麼,都不會真正怨恨彼此,質疑彼此,旁人不同。
“想開點,起碼你還拿到了錢嘛,在這方面我還是很大方的。”我并不在意有幾個電話蟲,也不在意那些電話蟲對面都有誰在聽。
沒人會在意自己腳下沾了多少泥土與沙礫,也沒有人在意自己第幾次呼吸,我也不會在意這些夜間凝結清晨離去的露水情緣究竟有多少,都是誰。
站在陽台上目送香克斯一行人離去,系統在一旁吐槽:【終于把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擠兌走了,突然有些慶幸你沒有學會什麼霸氣了。】
【我也很慶幸。】将今天的事寫進信裡當成笑談說與蘭波後,我也不免感歎:【這些覺醒了霸氣的家夥,感覺都很自我的樣子。】
【要說自我,其實你也不差吧?】
【跟他們還是比不了的……感覺這些家夥屬于就算是想要上天和太陽肩并肩,身邊人也隻會思考怎麼才能上去而不是怒罵太無厘頭的類型。】
雖然我知道我也很自我,但感覺跟這些總喜歡做些自我感動之事的家夥還是比不了的。
自以為自己足夠特殊,自以為自己隻需要開口就能得到一切,自以為任何人都可以被感動……
我還是孩子的時候都不會做這種天真的夢。
天真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