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柔嫩的雙唇緊貼肌膚,被吮吸的地方帶着一股濕潤的觸感,蓬松柔軟烏發随着對方的動作,時不時撓着她的下巴和臉頰,獨屬于對方的清新檀香盈入口鼻,姜夷沒來由地心緒如麻,雙腿發軟。
【宿主,你怎麼了?魂火為何亂顫?不想做任務了嗎?咱們還有機會,你别急着放棄呀……】系統不合時宜滴嚷嚷。
姜夷恨不得讓這蠢東西原地爆炸!
她生前光棍一條,來地府對死鬼更是敬而遠之,這種近距離的接觸,她隻在電影裡面見過,她一時搞不清楚,席卷全身的酥麻感,到底源自唇齒緊貼的脖間,還是短發輕撩的下巴,她隻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發顫,好久不曾起伏的胸肺止不住深呼吸,才堪堪保持平靜。
對方不過是利用鬼血補魂罷了,姜夷竟然心生出别樣的想法,意識到自己思想跑偏後,她趕緊閉眼凝神,拼命控制不去關注脖間的觸感,偏偏越不去關注,越覺得脖間的觸感在無限放大,令她如坐針氈……
樓底鬼衆不知他們二人在搞什麼鬼,已經等不及,甘做黑袍鬼小弟的黃衣鬼在一陣叫嚣中,身先士卒,一躍而起,直直向姜遊狠辣襲來。
眼看對方伸長利爪,直逼而來,姜夷心下一慌,就在下一秒,姜遊淡定擡手一揮,一道無形的鬼力輸出,黃衣鬼尚未達到樓頂,便被無情地掃下了樓。
“好小子!你使詐!”黃衣鬼狠狠砸在地面,扶着腰,勉強擡起上半身,指着樓頂罵道,“居然使用鬼血補魂!兄弟們,那鬼新娘鬼血十分純粹,比起娶什麼鬼新娘,直接吸她的血,更能增長修為!一起上!”
姜夷隻想苦笑,紅顔禍水的人設就可以了,當什麼“血奴”就沒必要了。
她思緒一轉,不顧局促,輕輕抱住姜遊俯首在她頸側的頭,“弟弟,你可要保護好姐姐~”
就在她五指碰到他碎發那一刻,姜遊原本溫柔吮吸的動作陡然一僵。
堅硬的牙齒磕絆皮膚,帶來一絲痛意,讓她不由“嘶”了一聲。
更令她不适的是,姜遊唇齒處似乎傳來了一絲鼻息輕撫,鬼是不會有呼吸的,隻會在特殊情況下,條件發射地做出生前深呼吸的動作。
她這反應很突然嗎?居然把他吓到了?
她正疑惑,姜遊突然改變方才的溫柔之舉,變成用力一吸,疼痛感猝然襲來,姜夷揉着他腦袋的手也不由得握緊。
她吃痛,本想将他的頭推開,但痛感并沒有持續多久,幾口之後,少年便松開了她。
姜遊擡起頭,明亮黑瞳熠熠生輝,唇角的血色襯得他精神爍然,目光與姜夷短兵相接一秒,又急速撤走,移向她被吮吸過後的白皙頸側,紮眼的紅痕圍着一圈牙印,暧昧氤氲。
他原本想溫柔取血,不留下明顯痕迹的,可她偏偏不老實,他像是懲罰她一樣,故意加大了力度,留下了這一塊像吻痕一樣令他臉頰發熱的印記。
姜遊擡手抹掉了她脖間殘留的唾液和鮮血,裝作漫不經心回複她剛才的請求:“那姐姐還敢随意嫁人嗎?”
額……那自然是不會了。
她苦笑不知如何回答,下方黑袍鬼又叫嚣起來:
“鬼新娘是老子的!她的血也歸我!誰敢跟我搶?”
黑袍鬼一聲令下!台下本已動身襲來的諸多小鬼不得不止住步伐,面面相觑,戒備以待。
黑袍鬼還未起身沖向樓頂,姜遊一把抓住姜夷的手腕,輕輕一帶,便飛下樓頂,輕松落在看台:“你的?我同意了嗎?”
姜遊原本和煦的神色蓦然沉下,單手祭出鋒利小刀,周身鬼力充盈,但凡他出手,隔空就能橫掃一片。
對方卻根本不把這個乳臭未幹的漂亮少年放在眼裡,不與黃衣鬼聯手,單槍匹馬就沖上來,“老子還沒同意你碰我的女……”
話還沒說完,黑袍鬼肌肉蠻橫的手臂斷裂,口腔直接炸開,蠻橫兇惡的神情轉為難以置信,眼睜睜看着自己半邊身子變成一灘爛泥,單腿難支,無力倒在地上。
姜遊語帶愠色:“你的女人?你也配?”
原本人模狗樣的黑袍鬼,再也掩蓋不住渾身遍布的屍斑,徒留空洞錯愕的雙眼,泣出不甘的血淚。
要說鬼老五的落敗,還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打鬥厮殺,原本已占上風的黑袍鬼落敗,卻是驟然落幕,讓人猝不及防,瞠目結舌。
黃衣鬼也被這幕怔住,愣了愣才改進攻為防備之姿,獐頭鼠目緊盯姜遊,“你到底是誰?如此蠻橫的鬼力,絕非小鬼鬼血能做到,你為何會來這裡?”
又是這個問題,姜夷記得被食舍老闆抓住之前,也被問了這個問題,這裡似乎有一種抱團排外精神,對來這裡的目的帶有篩選性,似乎與他們目的不同之人會被他們聯合逐出。
餘光一瞥,姜夷發現那團白布鬼默默退後了半步,似要趁機溜走。
尚來不及阻攔,又見姜遊手中的短刀已呈進攻之勢,她脫口而出,“留活口,我要查蘇瞳。”
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她話未說完,姜遊刀不及體的攻勢已将黃衣鬼劈成了兩半,那團惡黑的魂火漸漸虛弱散滅。
“姐姐,你怎麼不問問我之前去了哪裡?找人何需依靠這種不入流的東西?”
姜夷好像在乖巧和煦的弟弟臉上,看到了一絲不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