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太後真的将她的話聽了進來,想要通過少帝将局勢略微扭轉回來。
但李昭的心中依然存着疑慮,這張藥方,真的能完全治好李長風嗎?
面對太後的要求,李昭表面上應了下來,她回到公主府後,藥方交給顧盼。
林修竹的傷已經好了,而且身為李昭的侍衛,需要長期跟着,會影響顧盼的學習,所以李昭隻是讓她照料祁鶴眠的病情,也給了相應的酬勞。
為了方便,顧盼住在公主府,因為是李昭要求的,所以沒有收她的房租,但顧盼感激李昭的好意,所以更加用心了。
顧盼盯着桌面上的藥方看了許久,最終搖了搖頭,将藥方遞了回去:“殿下,此藥方或許有解毒的功效,但是我無法确定這個藥方能讓那位少年痊愈。”
以防萬一,李昭還沒将李長風的真實身份告訴她,隻說是一個朋友。
李昭坐在顧盼對面,低眸看着藥方,沉思了片刻,問道:“顧姑娘,你的師傅有留下什麼信息嗎?我能否找一找她的行蹤?”
顧盼雙手托腮,微微出神:“我也很想我師父,但她的确什麼都沒有留下,如果殿下能找到我的師父,那再好不過了。當年,我和我師父住在清源山,師父教我讀書、算賬、醫術,那真的是一段很自由、輕松、快樂的日子。在我十五歲那年,師父給我留下了一封信,說她要去雲遊,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那我讓我的人去清源山找找線索。”李昭莫名有種感覺,她可能找不出這個人了,但還是想試一試。
“多謝殿下!”日光流轉,顧盼那雙漂亮的眼眸熠熠生輝,她想了想,說,“師父教過我畫畫,但是我沒有天賦,後來就沒有學了,我可以試着給殿下畫一幅我師父的畫像。”
李昭笑着應下:“好。”
顧盼走之後,她又去了一趟聽雨堂,但是祁鶴眠恰好不在,似乎是被金翎約出去喝茶了。
李昭就在聽雨堂内等着,半個時辰後,藏在暗處的林修竹走了出來,問道:“殿下,祁公子出去那麼久,需不需要屬下去催一催?”
“不必,他應當是去做要緊的事了。”李昭擺了擺手道。
林修竹斂起眸,悄然退下。
臨近傍晚,祁鶴眠披着雪白的狐裘出現在庭院裡。
狐裘是先前李昭送給他的,經過細心的打理,看起來線條柔順,毛色潔白如雪,夕陽的餘晖灑落下來,勾勒出狐裘的邊緣,給他渡上了一抹溫暖的金色。
祁鶴眠走近了些,李昭才發現他的腳步有些許踉跄,似乎是醉了。
那雙清冷而深邃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朦胧的醉意,失去了平日裡鎮定從容,眼尾暈開一抹绯色。
他的手中拿着一幅畫卷,指尖微微發顫,卻将這幅畫拿得很穩。
“你……喝酒了?”李昭走上前,扶住祁鶴眠搖搖欲墜的身子,隻見他轉手将畫卷塞到了她的手裡,一手扶着門框,另一隻手輕輕推開了李昭,強行撐着往裡走,最後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李昭連忙讓蘭馨去找大夫,一邊将祁鶴眠扶上床榻,她蹙起眉,望着兩頰绯紅的祁鶴眠,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從未見祁鶴眠飲過酒,怎麼今日喝了那麼多?
她怕他喝出問題,抓住他的手腕,掃了一眼屬性面闆,武力值已經跌到2了。
李昭正要松開手,卻被祁鶴眠反手抓住,那雙靡麗的眼眸泛着潋滟水光,聲音很輕:“殿下,若是在下死了……你會忘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