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空政務繁忙,怕是記錯了。”李昭雖然會騎馬,但是并不擅長射箭,就連原主也不太會,隻能堪堪拉開弓箭,但是射不中。
季北眉梢輕擡,緩緩說道:“可太後娘娘恐怕難以替代陛下出席秋獵,眼下殿下代替陛下出席秋獵再合适不過了,距離秋獵還有一月有餘,殿下聰慧,稍加練習,不會有問題的。”
身為皇帝,本該在那天射出第一支箭,意味着秋獵正式開始。但是少帝這個這樣,顯然不能讓他冒險一試。
其實,射中靶心與否不要緊,怕的就是少帝胡亂射箭,傷及使臣。
李昭早在他們提起秋獵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件事,如果她射藝不錯,這對于她來說是好事。
所以她不主動提,就等着季北提出這事。
太後深深地看了李昭一眼,她是知道李昭不擅射箭的,于是搖了搖頭道:“既然皇帝身子不适那便不用射箭這一環節了,既然使臣要來,那便讓禁軍在這一個月内排演,振我朝國威。”
監察禦史陸峥站了出來,說道:“太後娘娘,此舉不妥,皇城的禁軍各司其職,陛下又不出席秋獵,若是将禁軍調離了皇城,恐有人之人作亂。”
說這話的時候,陸峥瞥了季北一眼。
先前,監察禦史的話不算多,他雖然是禦史,但是少帝坐在龍椅上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他也明白朝中局勢,幹脆隐了下來,做個中庸的臣子,盡量不願得罪任何一黨,剛才秋闱的事吵成這樣,他的兒子陸歸舟也牽涉其中,他也不曾發話。
李昭的目光越過禮部尚書的身後,落在一個身着绯色官袍的青年身上,他頭頂好感度竟然已經達到50了,這位就是陸峥唯一的兒子,陸歸舟。
陸歸舟長相清秀,一雙桃花眼澄澈如清泉,眼瞳是罕見的琥珀色,泛着溫和的光澤,眉形修長而柔和。
秋闱出了問題,禮部是首當其沖要擔責的。
相比于禮部尚書方才逃避不願将這事繼續鬧下去的态度,陸歸舟更願意将科舉舞弊案徹查,從頭到尾,語氣溫和有禮,不論說什麼,他都不卑不亢,語調也十分溫和。
季北沿着李昭的目光看去,眸色漸深,冷聲道:“禦史實在是杞人憂天,北衙六軍、南衙十六衛這麼多人,不會因為一個軍演就亂了秩序。”
太後點了點頭:“季司空言之有理。”
季北卻話鋒一轉:“但由長公主出席,替代陛下完成秋獵的流程更加合适。”
李昭回憶了一下原書,秋獵似乎沒發生什麼大事,思索了片刻,正要答應的時候,坐在龍椅上的少帝開口了:“朕要和阿姐一起去。”
“既然先前就是朕出席,那為什麼這次朕不能去?”少帝猛地站起身,看向群臣的目光裡透着不滿與憤怒,“你們是不是趁着阿姐不在,意圖不軌?”
季北饒有興緻地看了少帝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陛下息怒,朝臣們隻是擔憂陛下的身體。”
衆臣紛紛跪下高喊:“陛下息怒——”
少帝站在那,雙手負在身後,冠冕上的流蘇擋住了臣子的視線,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朕也要去秋獵。”
但是離得最近的太後看得分明,那表情根本就是孩子在賭氣,她擔心出事,于是連忙李昭使了個眼色。
少帝也不等衆人的反應,甩袖離開,留下尴尬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