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二人從天度宗出發。
戚清回頭望向住了三年的小院,突然暫離,竟一時有些不舍。
“師父。”
嶽寂坐在仙鶴上對他招了招手。
青年轉過頭,腳尖一點,躍上了鶴背:“走吧。”
仙鶴展翅排開狂風,淩空而起,遙遙往西邊飛去。
煉丹大會還有兩個月召開,西吾洲處于極西之地,僅憑禦劍恐來不及,掌門便借了他們這隻能日行萬裡的仙鶴。
短短半月,仙鶴穿雲駕霧,将二人送到中土與西吾洲的交界之處。
“再往前便是鎏城,其中風土人情皆與中土不大相同,仙鶴不便停留,暫且送你們到此處。”
仙鶴胸脯毛前的法器傳出掌門的聲音,不等戚清回答,仙鶴一抖翅羽,再度乘風而起。
“诶!好歹讓我道個别啊!”
戚清被翅膀帶起的大風吹得踉跄幾步,急忙拎住嶽寂的後領,生怕他被吹跑。
西吾洲風塵極重,風一揚,二人俱是有幾分灰頭土臉。
“呸呸呸!”
戚清用袖子拂去臉上沙塵,擡頭望向眼前的景象。
這裡是中土與西吾洲交界的交通要道,兩側沿途茶水鋪和客棧繁多,來往散修旅人絡繹不絕,不少人穿着極具西吾洲特色的清涼衣着,好奇地打量着他們。
戚清并未掩蓋自己和嶽寂偏向中土的穿衣風格,畢竟煉丹大會吸引了天南海北的修士,此時出現中土修士也沒什麼稀奇。
旁邊一位機靈的店家立刻迎上前,用帶着濃重口音的語調熱情招呼:“二位客官,可是打中土來?此處離鎏城遠的咧,不如到小店歇歇再走?”
“行啊,一晚多少錢?”
戚清随口問,打算順便打探些消息。
來的路上,他把這三年解鎖的劇情重複看了一遍,尤其是此次煉丹大會。
西吾洲大大小小的城池林立,勢力又多又亂,實力卻不怎樣,用戚清自己的話概括,就是“水淺王八多”。
唯有鎏城,憑借着十位渡劫期坐鎮的實力和富可敵國的财力,穩穩坐下了西吾洲頭号交椅。城主不常露面,神神秘秘的,似乎是位男子,修為不詳,行事喜怒無常。
原著裡,嶽寂救下的“城主妹妹”,正是這位城主的血親。
好在有這麼個血親。
戚清認真思考了自己幾乎為零的煉丹水平,再對比煉丹大會卷得離譜的門檻,果斷打算跟着劇情走一回,撈個參賽名額回來。
他對比過事發地,恰好在通往鎏城的路上。
天時,地利。
戚清充滿信心地看向出落得俊俏利落的少年。
嗯,人和!
察覺到他的目光,嶽寂的背後忽然浮出某種不祥的預感,“師父,怎麼了?”
戚清把他頭頂翹起來的頭發捋下去,彎起唇角,語氣柔和得不像本人:“好徒兒,趕了這麼久的路餓不餓?想吃什麼?”
少年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謹慎道:“我吃幹糧就好。”
“沒事,師父請客,走走走。”戚清一把攬過嶽寂的肩膀,不由分說将人帶進了店裡:“店家,你們這裡的特色美食一樣來一份!”
吃飽喝足,戚清又攬着人上了樓,在客房裡打開納戒,開始一件一件地往嶽寂身上比劃。
“這件黑了點,要不這件?嗯……不行,顔色太暗,襯不出你皮膚白,還是這件吧……”
嶽寂抿唇,任他比來比去,一雙眸子落在戚清側臉,試探道:“又要買新衣裳了嗎?”
“嗯?”戚清回過神,否認道:“不買,這兒的衣裳四面漏風,像什麼話。”
他糾結地舉起兩件,征詢嶽寂的意見:“你覺得是這件藍色的好看,還是更喜歡白色的?”
嶽寂拿走他手上的衣服,不解道:“怎麼突然在意起這個?師父覺得哪件好看,我穿哪件便是。”
戚清擺了擺手:“我的想法不重要。”
重要的是城主妹妹喜歡哪件。
自家徒弟怎麼看怎麼一表人才,加之龍傲天濾鏡,戚清挑了半晌,還是沒能選出最襯嶽寂氣質的衣裳,遂決定追随原著。
簡單的就是最好的,他看嶽寂身上這件白衣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