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女孩,也是剛才一直在問工作人員小貓情況的人之一。
“我從來沒養過貓,但是我媽媽說,貓貓和小孩子是一樣的。”小女孩指着情侶中女性手上長到誇張的甲片,“我的媽媽在我小的時候從來不會留那麼長的指甲,因為很可能會意外傷到我。”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解釋道:“雖說美甲是個人自由。但是貓咪這種生物,是需要愛撫的。小心一點的話,确實不會有事,但是您的這種款式,恕我直言,在與貓咪遊戲的時候很容易折斷或勾掉配飾。假設您是個不會因此計較的人,上面的飾品萬一被吞掉,對貓咪來說也很危險。”
“而且您的男朋友……從剛才的行為來看,似乎并不是什麼有耐心的性格,這并不适合養貓。”
“還不是因為你們區别對待!”男人憤憤不平,“而且指甲什麼的,不過是小事,還不是你們的托辭。”
他看了看對方袖口脫線到快要掉了的扣子,“雖然是很小的事,但是選擇從來都是雙向的。”工作人員安撫着臂彎的小貓,“很顯然,她并不喜歡你們。”
“最重要的……”他頓了頓,“總之兩位很不适合。”
“你什麼意思?!”看還是沒說到那個“重要”的點,男人不樂意了,“你把話說清楚!”
“既然如此……”就見那位工作人員歎了口氣,“現在是大數據時代,各位平時在網絡上發布的信息,比如視頻或者圖片,再或者一些感悟等等,都是能體現個人的性格和經曆的。”
“雖然您登記的資料刻意隐藏了,但就我從開放平台上搜集的信息看,兩位在一年前領養過一隻狗,約九個月前撿過一隻三花貓。還有半年前,也撿過一隻小貓。不過……登記資料為什麼沒有說明它們的存在呢?是不在了嗎?”
“那……那是意外。”兩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願意相信兩位不是虐待動物的人,但是收養的寵物連續短期内死亡,顯然兩位并不是那麼适合養寵物。我想我們還是可以選擇不将這些可憐的小朋友交到你們手上的。”
“不送就不送,廢話真多!”顯然,他們被說中了痛腳,一下子無法再辯解,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圍觀了全程的安室透,看着那個始終掌握着主動權的工作人員,卻油然而生了一種熟悉感。
“可是我還沒買好她要用的東西,而且我也還沒爸媽商量過。”剛才第一個站出來的孩子,在工作人員詢問她要不要收養小貓的時候,一臉的忐忑。
“那,你可以和爸爸媽媽商量一下。我們會稍微留小春再在店裡一段時間。如果确認沒有收養的條件,我們再為她找新的領養人。畢竟我們舉辦活動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一個真正的家。”
果然就見小女孩越聽眼神越堅定,和他告别後就往外跑,她要快些回家,去跟爸爸媽媽商量。
“好認真啊。”之前為了調查,安室透也參加過他們的活動,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見笑了。”對方把小虎斑貓放回到籠子裡,“因為遇到了好幾次收養後未打招呼就再次棄養的情況,所以現在更加嚴格一些。”
“阿広是京都那邊救助站的管理人。”許彎彎介紹兩人,“這是安室透,以後會是我們危險環境救助的顧問。”
啊……還願意讓他當顧問,那看起來以後還是願意保持交流的。
“你好,我是新垣広,因為有些事剛好來東京,正好這邊在辦活動,所以就來參加了。”
“你好。”安室透心中戒備,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新垣広,思量這個名字到底是巧合,還是許彎彎的試探。
“安室先生對領養貓咪有興趣嗎?”新垣向他介紹另外一隻奶牛貓,“這個小家夥三歲左右,也很可愛。”
“抱歉啊,因為我平時工作比較忙,經常出差,所以現在并沒有養貓的條件。”安室透推辭。
“啊,真是可惜。”新垣點點頭,并不強求,“安室先生,一看就是喜歡小動物的人。”
“以後閑下來,大概也會養一隻吧。”安室透看看場館裡的人,“不過今天的活動還真是不湊巧,剛好遇到大雨。”
“不,這是特意敲定的時間。”新垣笑着回答。
“嗯?啊……這也是收養的門檻之一吧?”稍微想想他就明白過來了。
“這次要更加特殊一點。”新垣把一份貓咪介紹的小冊子遞給他,“這次的貓咪,大都是被二次或者多次抛棄,甚至有些殘疾的。所以對于家庭的選擇,會更慎重一點。有些時候,落在紙面上的條件再優秀,也比不上一次稍有困難的行動。”
“這種情況,最近很多嗎?”安室透有些意外,明明二次丢棄流浪動物,處罰的還蠻嚴厲的。
“沒辦法,不想養的人,強留給他們也不會對寵物們好。”尤其是這些年,很多人會跟風買貓或者撿貓,其中一部分人養了以後就發現原來它們很麻煩,然後流浪貓就更多了。
安室透點頭,表示明白這種現象,他有段時間也因為興趣迷上了養花。不過畢竟是植物,退燒了他可以送人。
“不過,多虧了有許小姐。”新垣稱贊道:“本來我們京都那邊的救助站稍微遇上了些麻煩,那個時候是她拉了我們一把。”
那看起來這些救治應該隻是許彎彎個人意願的行動,而不是組織的幌子。
“但是新垣先生聽起來并沒有京都口音。”
“啊,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東京人啊,是因為工作才去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