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之掩嘴打了個哈欠:“還打不打了?”
累死了,還要大半夜應付小屁孩……錢不好掙啊。
穆景森:“……打個屁,我為什麼要跟你這小白臉打架?”
紀安之放下手:“你不是戀姐嗎?”
穆景森視線停在他泛着淚花的眼角,沒反應過來:“什麼?”
紀安之:“我說你亂丨倫……啧,留學果然有風險,一不小心學點沒開化民族的習性,也夠惡心的。”
穆景森:“………………”
他打了個冷顫,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一邊說一邊擰着眉搓手臂,仿佛被惡心得不輕。
紀安之不解:“你不戀姐,你姐結婚你怎麼比你爸媽還激動,你爸媽看在孩子份上都隻是無視我而已。”
穆景森:“……”
“等等,孩子?什麼孩子?”
紀安之挑眉:“你不知道硯芸懷孕了?”
穆景森一臉錯愕:“她今天還踩高跟鞋——”陡然反應過來,咬牙,“怪不得……你,無恥!”
紀安之微笑:“你想多了。硯芸跟我是奔着結婚在一起的,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穆景森語窒。
紀安之摸出手機看了眼,道:“你要是想跟我讨論硯芸,還是改天再說吧,現在太晚了,我得回去洗澡休息了。”
朝對方點點頭,在一室酒香中,轉身離開。
穆景森:“……”
走到餐廳入口處的紀安之突然停步,回頭,看向桌上酒瓶,問:“那是麥卡倫的威士忌吧?什麼系列的?”
穆景森:“……Lalique系列,這一瓶上市售價26萬,現在價格起碼翻一倍。”
紀安之:“……”
萬惡的有錢人。
他目露惋惜,看向島台,歎道,“浪費了。”
穆景森的視線随之落到島台上,後知後覺發現島台貼了一堆抽紙,侵染了方才灑出來的威士忌。
他頓了一秒,才冷眼看向紀安之,嘲諷道:“後悔了吧?你這輩子估計都沒喝過這種好酒。”
紀安之歎氣:“我隻是覺得,不加冰的威士忌,就像是零糖雪糕,一點意思都沒有。”
穆景森:“。”
紀安之這回真走了。
轉出餐廳,他加快腳步上到二樓,看了眼靜悄悄的左側,敲響了穆硯芸的房門。
裡頭傳來穆硯芸的聲音:“是安之嗎?自己開,我現在沒法動。”
紀安之這才推開門:“不好意思回來晚——卧槽。”
“嗨~”在落地窗前扭出高難度動作的穆硯芸艱難朝他打招呼。
紀安之連忙關上門過去:“你這是在幹嘛?你不要命啦?”
穆硯芸:“沒事,我隻是做點簡單的拉伸……檢查出來之前我不也天天做,它都好好的。”
紀安之:“……行,有不舒服就要停。”
“當然,我又不傻。”
紀安之:“那我去洗漱了,有什麼不能動的地方嗎?”
穆硯芸又換了個姿勢:“浴室而已,有什麼不能動的……咱倆都認識多少年了,你再這麼磨磨唧唧的,我要生氣了啊。”
紀安之無奈:“這不是禮貌性問問嘛。”
穆硯芸艱難地給他翻出一個白眼。
紀安之摸摸鼻子,轉去衣帽間收拾他那一箱子的衣物。
他跟穆硯芸是大學同學,當年得過她很大的幫助,所以,穆硯芸出事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不假思索,立馬應了。
當然,該拿的錢他也不會拒絕。
然後他就成了穆硯芸的“丈夫”,住進了這棟大别墅,開啟為期十個月左右的同居。
這期間,還要在穆家人的眼皮底下,扮演一個合格的、正常的“丈夫”。
……
紀安之收拾好行李,再快速洗了個戰鬥澡,出來已經快一點了。
穆硯芸竟然還沒睡,還靠在一堆被子上刷手機,
紀安之:“……姐姐,你該睡覺。”
穆硯芸盯着手機“哈哈哈”,笑完才反應過來,朝他道:“等你呢。”
坐起來,拍拍被她壓出一個窩窩的被子,“明天你上班的時候,我肯定起不來,你起來了記得把被子收進衣帽間。”
紀安之:“好,謝謝。”
穆硯芸跳下沙發:“那我進房間了,有事喊我。”
“OK!”
等穆硯芸拉上房門,紀安之才拉開被子躺進柔軟的沙發。
……
一晚上沒睡好。
紀安之根本沒想到,睡慣了宿舍、出租屋硬闆床的自己,在這種柔軟、舒适的沙發上,竟然會睡得腰酸背痛。
估計是太軟了。
紀安之開始有點絕望。
他還要在這裡睡……至少十個月啊!
輕手輕腳洗漱完畢,他換下睡衣,出門上班。
還不到七點半,别墅裡很安靜。
晨光從兩層樓高的落地窗上灑進來,刺得沒睡好的紀安之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麼這麼早?”
萎靡不振的紀安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慢吞吞看向樓梯下方。
穿着背心運動褲、戴着運動發帶的穆景森沐浴在晨光下,線條優美不誇張的肌肉上還閃着汗意,一副剛晨練回來的模樣。
高大帥氣、生機勃勃,活脫脫一個八九點鐘的太陽。
紀安之不敢置信,看看他,再看看手機。
“……你是人嗎?這才幾點你就晨練回來了?”
明明大家昨晚都這麼晚睡。
這家夥昨晚還被他灑了酒,肯定也要回去洗澡的吧?
穆景森嗤笑:“小白臉不懂運動的快樂。”
打量他一眼,嘲諷道,“尤其你這種弱不禁風、骨瘦如柴的小白臉。”
紀安之:“……”
哦,是淬了毒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