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腳還沒踏進村子,紀玉竹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氣。憑借自己多年在天水宗摸爬滾打的經驗,他預感事情不對,于是單手捏決,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不敢确定師尊是否進去了,但眼下他顯然毫無他法。
進去村子裡的時候,紀玉竹隻覺得出奇的安靜。
房屋外沒有一個人,冥冥之中卻似乎有東西催促着他前進。
系統卻在這時出聲。
【宿主有人……!】
紀玉竹還未聽清後來的話,手上就傳來冰涼的觸感,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
他被拉到一處黑暗中坐下,看不清眼前的人,隻感覺嘴巴被人捂住,心髒緊張狂跳就在一瞬間。
“别出聲。”
稚嫩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小孩??
紀玉竹擡手拿下了捂住自己嘴的小手,問道:“這裡怎麼會有小孩?”
小孩被他抓住手腕,生氣一甩猛地掙脫開來。
“摸什麼摸。”
紀玉竹笑了一聲:“脾氣真大。”
黑暗中,月光從漏光處照射進來,随着光亮紀玉竹隐約看見了小孩的動作。
他雙手環胸,一副小大人模樣。
“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怎的這般無理。”
紀玉竹沒作回答,眼前的小孩子莫名出現在這裡,恐怕也并非常人。
“那這麼說,你是村子裡的人啰?”
小孩哼哼兩聲:“當然。”
“你們村可是出了什麼事?怎的都不見一個大人?”
小孩忽然放下了雙手,低垂着眸子,道:“他們都消失了。”
紀玉竹擰眉,道:“怎麼回事?”
“你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在你之前的那些人待不了多久就也消失不見,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紀玉竹心中猛地警鈴大作,那要是他不盡快找到師尊,師尊不就會消失?
小孩瞧見他的模樣,繼續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哪,但是我不能離開村子,我要守在這裡。等天一亮,你就找方法離開這裡。”
紀玉竹迅速捕捉到他話裡的意思,道:“晚上不能出去?”
小孩點點小腦袋:“不能被月光照射到,待久了你會全身潰爛而死。”
紀玉竹低垂着頭緊了緊手中的劍,再次擡眸時,小孩早就不見了蹤影。
此時情況他判斷不了小孩話裡的真假,畢竟他也隻有這一條命。
無奈他隻好盤腿打坐,試着在腦海中聯系系統。
接連呼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紀玉竹有些慌亂。如果系統還在,再怎樣,他至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系統的存在就相當于不斷的在提醒着他不屬于這裡,提醒他自己要回家。
突然的和系統切斷了聯系,遍使得紀玉竹無所措,眼下想要找到柳卿華的心思更盛。
他一直呆在陰暗的角落裡直到天亮,正在睡夢中的他被一陣叫賣聲吵醒,溫熱的陽光灑在他的臉龐,刺激着他的眼眸。
紀玉竹擰眉站了起來,隻覺得眼前的景色如夢一般,完全同昨夜小孩與他所說大相徑庭。
村子裡忽然熱鬧非凡,自己則是在一處正對着大門的空房間裡醒來,迎面便是熱鬧的街道。
村子裡充滿着活人氣息,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笑。
紀玉竹好奇的走了出去,沿着村子裡的路走了一圈,才發現和他昨夜裡來時大不相同。
人們仿佛一瞬間都出了門,夜裡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道路上都擠滿了人,老人小孩,就連最近的農田裡也是一群人耕作。
這反而讓人覺得不對勁。
紀玉竹壯着膽子拉住一個人問話,手都有些抖:“請問,此處名為何地?”
男人依舊是笑着的,嘴角高高挂着,與他嚴肅的面容十分不符,紀玉竹看着倒是覺得瘆的慌。
紀玉竹在男人停下來看向他後又立刻松開了手。
“不知道。你是外來人嗎?”
紀玉竹愣愣的點頭。
“那就奇怪了,隻有外來人才會知道我們這地方的名字,你怎麼倒問起我來了。”
男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一臉懵的紀玉竹。
紀玉竹沒再仔細想下去,而是想盡快找到昨夜那個小孩。他又找到幾個人問路,可得到的回答是都認識那小孩,可他們都無一例外的給出同樣的回答。
“他?司徒夏,早就死了。”
紀玉竹道:“你可知是怎麼死的?”
婦人撫了撫額頭上的碎發,似是故作思考般,才道:“他可是一個好孩子啊,年紀輕輕就懂得以大局為重,救了我們全村人的命。”
“能細說嗎?”紀玉竹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