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對!直接綁了!”
紀玉竹默默拽緊了柳卿華的衣袖,往後退上一步。
柳卿華轉頭盯着他道:“要不去吧。”
紀玉竹随即一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師尊,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号:“師尊?”
柳卿華點頭示意他安心。
男人的手還搭在紀玉竹肩膀上,躲在他身後不敢出聲,聽到這句瞬間急了,探出個腦袋來:“二位術法也失效啦?”
紀玉竹:“術法失效?”
“廢話啊,要不然我至于被這群村民逼到現在這般田地嗎。”
紀玉竹的眼神再次探過去時,柳卿華早就别開了頭遠視遠方。
這下所有人便再也反抗不得,被村民綁了直接擡走,扔到一個烏漆嘛黑的洞窟内,分不清黑夜白晝。
紀玉竹本來還擔心師尊莫名其妙的再次消失,現在倒好,想走也走不了。
村民隻是将他們仍在此地便出去了,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空氣又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在下天水宗天玑仙尊座下弟子季子川,敢問二位仙友何名師承何處?”男人率先打破寂靜。
原來他就是天玑仙尊新收的弟子。
柳卿華投來探究的目光,正打算開口,紀玉竹突然擋在他面前,道:“他叫柳大我叫紀二,梧桐宗外院弟子。”
季子川沒見過他,或許聽說過他的名字,若是他知道自己師尊原本的弟子沒死還同他一起被關在這裡,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紀二?可我方才聽見你喚他師尊?”
“情/趣!我和柳大之間的情/趣罷了。”
柳卿華想要說的話被紀玉竹全都堵了回去,雖然不明白自家徒弟為什麼要給他取如此化名,但依舊随他去了。
這也算養徒弟的一部分。他看那些話本子上都這麼寫,要寵着。
季子川一臉不可思議:“竟是這般……”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紀玉竹尴尬的幹笑一聲。
下一刻,他的面前就有火光亮起。随着火光而出現的還有一張裂開嘴角笑的人臉。
季子川一直注意着紀玉竹那邊的動靜,突如其來的人臉着實把他吓了一跳,幾乎是立刻就後退尖叫。
“安靜。”
低沉的嗓音中帶點青澀,可見來人年齡并不大。
季子川被唬住,也不叫了,收了聲,随着光亮默默朝紀玉竹那邊靠過去。
“是你?”紀玉竹認出了那張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低頭瞧了瞧少年身下的木質輪椅。
少年直接略過了他的話,直接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季子川靠近後才發現少年是坐在輪椅上的,随後默默移開目光。
紀玉竹盯着他,眼神裡探究意味十足:“你不會就是那個能幫助我們出去的‘東西’吧?”
這回輪到少年沉默了。
司徒夏提示他說劉奶奶的裁縫鋪裡有幫助他們出去的東西,可他們目前在店鋪裡發現的隻有紅線和眼前的少年。
本來隻是猜測,打算吓一吓眼前的少年,沒想到他突然的安靜,倒是讓紀玉竹察覺到不對。
映照着火光,紀玉竹瞧見少年眼底的血紅,看樣子像是想要沖上來,卻又在瞧見身側柳卿華時後退掩蓋。
這少年竟害怕師尊?術法盡失他感覺不到又為何要怕,更何況為何其他村民會與他不同?
所以司徒夏口中的“東西”或許真的不是一件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我不清楚,我隻知曉你們馬上就要出不去了。”
“你什麼意思?”季子川一聽這話便有些急,師尊讓他下山來曆練一番再回去,若是就這般折在這兒,那天玑仙尊新收弟子死于曆練第三天之事豈不是要被傳開了,他會給師尊丢人的。
少年将視線移回季子川身上:“你們弄丢了祭祀石,那邊要用同等的東西來補全這個空缺,你說會用什麼東西來補呢?”
季子川咽了口唾沫,少年繼續道:“當然是你們的命。”
紀玉竹道:“你們要祭祀什麼?”
少年冷哼一聲:“不是我,是他們,說要祭祀神明,可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世界上存在神明,有的不過是一群卑劣小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毀掉别人的一生。”
少年擡眼與他對視:“你說呢?”
紀玉竹沉默。
然而就在沉默期間,面前的少年莫名消失。他轉頭想瞧一瞧師尊的位置,耳畔卻聽不到除自己以外的呼吸聲。
“你在找什麼?”
司徒夏再次出現,這一次紀玉竹做好了心理準備沒再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