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鴻随手抄起一旁的鐵棍,便沖上去就要往許清意臉上打去。許清意反應迅速,敏捷地向一旁閃去,堪堪躲過一劫。陳偉鴻見沒有打中便又揚起胳膊朝許清意揮去,許清意四周的空間狹窄,物品雜亂地堆放,許清意無處閃躲結結實實地挨了着這一下。被打的地方迅速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痛意刺激着她的神經,這使許清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陳偉鴻還不解氣,又連着打了許清意兩下,在第四次揮臂之時,許清意找準時機,用力推開陳偉鴻忍痛朝門外跑去。
許清意屏息斂聲一路下了樓梯,沖出居民樓。在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後才敢大口喘氣,如劫後餘生般朝街道上走去。她捂着被打紅的手臂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找到一個無人的長椅坐下。她看了看腿上的傷,此刻傷口處已經裂開了一個口子,滲出絲絲血迹。
許清意不以為意,靠在長椅上,全身放松,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平複下躁動的内心。她擡頭看向靜谧幽深的夜空,整個人散發着陰郁的氣息。她的思緒也已随之飄遠。
她是個孤兒,一生下來父母便不知所蹤,至今仍杳無音訊。聽說大伯一家在她出生前與她父母關系最為親近。父母失蹤後,撫養自己的責任便落到了大伯一家身上。
起初大伯并不願意,但由于法律規定他不得不承擔起這個責任。大伯母因為這個件事還同大伯鬧過,但後來不知怎的便同意了。後來才知,大伯母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李美玲想要将她賣給人販子以賺取錢财,但最後由于不想坐牢便罷休了。但當她有自理能力時便強迫她幹各種家務,當她能自力更生時便将她趕出家門,缺錢時又喊她回去向她要錢,就像這次一樣。
陳東從小便欺負她,多次辱罵她的父母。一次發生争吵時還将她推下樓去,緻使她滾下樓去,頭破血流,被發現後送去了醫院。不僅如此,陳東還将老鼠、昆蟲放到她的床上,再将這莫須有的罪名安到她身上,大伯和大伯母也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毆打她,讓她給陳東道歉。她那時還很小不能反抗一個成年男人,隻能認栽,挨打道歉。
“唉?許清意?你怎麼在這裡?”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将她從苦難的深海深海中撈起。許清意擡起頭,認出了眼前的女孩便是蕭玲珑,她支支吾吾道:
“我……我出來逛街,逛累了……就坐下休息一會。”許清意有些驚訝于蕭玲珑的出現,“你怎麼在這兒?”
“我和家人來附近的餐廳吃飯,我出來透透氣,然後就碰到你啦!”蕭玲珑解釋道,随後她不經意的地一瞥,發現了許清意身上刺眼的紅痕:“那些紅痕是怎麼回事?”
許清意察覺她已經發現了這些痕迹,還試圖遮掩,但卻無濟于事。蕭玲珑隻留下一句:“等着!”便飛奔而去,一會兒便不見蹤影。
許清意乖乖地坐在長椅上等候,幾分鐘後,蕭玲珑拿着藥品跑了過來。她氣喘籲籲道:“把袖子和褲腳撩起來,我給你上藥。”
許清意乖乖照做,看着她仔細擦藥的身影嘴角微翹,眼中是藏不住的開心。恨不能天天受傷。“你說你怎麼老是受傷!你是易傷體質嗎?”蕭玲珑邊擦藥邊生氣地抱怨道。
許清意緊張地回答:“我……我……下次不會了。哦不,沒有下次了。”蕭玲珑這才罷休。
塗好藥後她又不放心的地叮囑到:“要勤換藥,傷口不要沾水,清淡飲食。”許清意心中暖意陣陣,她想,或許蕭玲珑是被派到人間拯救她的天使吧。許清意連忙一一應下:“嗯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蕭同學。”
“那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爸媽該擔心了。你也早點回家吧。”說完蕭玲珑便跑回了餐廳。
許清意看着被處理好的傷口心中竊喜,被那個男人打時的委屈此刻也蕩然無存。
許清意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一路上回憶着與蕭玲珑的相處曆程。
謝謝你,蕭玲珑。總是在我最狼狽時伸出援手,無條件地關心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對你說:我喜歡你,蕭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