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跑到她身邊後,手一滑,滾燙的熱水就這樣倒在了許清意凍得青紫的身上。她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凍傷部位的血管突然擴張,有些地方立刻充血和腫脹。
凍傷的身體本就有些破損,浸入的熱水加重了傷口的感染和炎症。
受傷的部位傳來劇烈的疼痛。許清意咬緊下唇,身體微微顫抖着,背部和額上氤氲出冷汗。她狠狠地盯着陳東,眼中充滿滔天的恨意,似要将他生吞活剝般。
可她什麼也不能做,她如今寄人籬下,隻能選擇委曲求全。得罪了他,她今後的日子隻會更加艱難。被緊咬着的下唇破了皮,冒出的鮮紅血珠将嘴唇染上鮮豔的顔色。
玻璃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接觸到冰冷地闆的一刻,瞬間破裂開來,玻璃片四濺。部分碎片劃傷了許清意的腳,在暗無光澤的皮膚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染紅了毛毯,綻開一朵朵血紅的玫瑰。
陳東在摔下玻璃杯的那一刻就迅速退開了,因此他未被波及半分。聽着許清意凄慘的叫聲,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程度不一的傷口。陳東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眼中滿是得逞後的興奮。面目猙獰,似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魔,肆無忌憚地作惡。
李梅玲聽見玻璃杯破碎的聲音立刻慌張地跑了出來,自動忽略掉痛苦地許清意,直直跑向陳東。她蹲下身,看了眼地上碎掉的玻璃杯,着急地詢問:“兒子,你有沒有受傷?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
陳東雙手抱臂,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沒有收回,對着眼前這個女人冷冷地說道:“我手疼,堂姐把玻璃杯摔壞了!”
李梅玲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受傷了,立刻慌忙地查看他的手。陳東厭惡地甩開她的手,由于力度過大,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可即便如此,李梅玲仍舊不惱,隻是關切地看着他。見陳東沒事才放下心來。
陳東見沒有達到目的,又憤怒地開口:“都怪她!要不是她,我怎麼會手疼!”李梅玲聽到這句話,瞬間火冒三丈。
其實看一眼許清意就知道誰才是罪魁禍首,可深愛兒子的李梅玲才不管這些,她開口怒斥:“許清意!你為什麼要打碎玻璃杯!還真是個小賤人!還差點把東東弄傷了!”
許清意一邊強忍着身上的疼痛,一邊一遍遍地辯解着:“伯母,不是我。是他,是陳東打碎玻璃杯的……”
“夠了!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就該跟你那個廢物媽一樣死掉!養你一個多費勁!你媽好不到哪去,你也是!你爸媽都不要你了,你就該乖乖去死!”
李梅玲打斷了她無力的解釋,刺耳的謾罵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接刺穿心髒,深深插進了血肉之中,而後不停地攪動着血肉。
她拼命想要反駁,辯解她的父母并不是想要将她丢棄的。可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和長相,更何況是丢棄她的原因……身體上的疼痛與心靈上的疼痛在不停地折磨着她。
這時,鑰匙的開門聲響起。緊接着,門被用力地推開。門砸在牆上,發出劇烈的響聲。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拿着一個空酒瓶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隻見他滿身肥肉,身材臃腫。啤酒肚将衣服高高撐起,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在顫抖。他的頭像個大皮球,臉上的肉都堆積在一起。幾乎看不清五官,眼睛細長,面貌醜陋。兩節腿足足有大象的腿那麼粗,褲子被撐得十分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