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次次重複狠狠劃傷,再撒上毒粉。
就這樣過了兩年。
後來的又一次愈合,他沒有再次下刀。
他為自己曾經那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這招吓吓年輕膽小的雄蟲還行,對那些老奸巨猾、野心勃勃的雄蟲根本沒用。
此非長久之計。
随着他未來軍銜的提高,勢力的增長,難保其他雄蟲不會見勢起意,反正他們還可以娶很多美麗乖順的雌侍不是嗎?
更何況,錯的蟲又不是他,他為什麼要一次次傷害自己?
毒粉在傷處翻騰肆虐的時候,真的很痛。
隻有獲取更高的軍功軍銜,一步步往上爬才是王道。成為将級軍官,才有選擇的權利。
很快,異獸再次強勢來襲。阿洛伊斯正好在第一軍團實習,他抓住這次機會,鋒芒畢露,憑實力往上逐級晉升。
這幾年他基本都在無縫銜接地出任務、作戰,倒也過了段安生日子。隻是每次短暫地回首都星述職時,總會被一些雄蟲看上,迫不得已用大筆貢獻點擺平。
直到最近戰事平息,他再次應召返程。
結果才回來兩個月,又被布恩這隻A級雄蟲纏上了。阿洛伊斯已經回絕了他很多次,但他還是一意孤行。
*
下午5點。
第一軍團,阿洛伊斯辦公室。
薩瑞爾把手中的文件遞給阿洛伊斯,歎了口氣:“增加軍費的申請被切恩中将駁回了。他肯定還在為自家蟲崽的事記恨你。”
切恩家的雄蟲崽曾經被阿洛伊斯拒絕過,傷心憤恨了很久。
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我明天去找他理論理論。”阿洛伊斯接過文件,放進抽屜裡鎖上。
“扣扣——”
“進。”
得到允許後,一個高大的軍雌推門進來。
“中校,一樓軍衛處傳來消息,布恩閣下在樓下等您。”
“說我不在。”阿洛伊斯頭也不擡,冷酷應答。
“是。”
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
“啧啧啧”,薩瑞爾歎道:“也虧得布恩沒舉報你,不然就憑你這疑似早退的理由,一舉一個準。”
阿洛伊斯調出監控,發現雄蟲還是照舊捧花在正門口等待,對薩瑞爾挑了挑眉:“怎麼,這棟樓又不是隻有一個出口。我從東門離開的不行嗎?”
“好吧,好吧。”薩瑞爾湊過去看了眼,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阿洛伊斯關掉桌上的設備,随手拎起外套往外走去,“走,去東門。”
他們繞開布恩視線所及之處,走了另一條遠路。
*
回宿舍的路上。
薩瑞爾疑惑難解,幹脆問出了口:“布恩明明可以憑借雄蟲的權利直接上樓找你,為什麼他每次都堅持在樓下等一個根本等不到的你啊?都這麼多次了,他未必不知道你在故意躲他。
而且竟然還帶了花獨自等待,這麼彬彬有禮的雄蟲還是很稀少的。所以……外界傳聞他溫文爾雅應該是真的?而且他還是A級诶,阿洛伊斯,你真不考慮和他在一起試試嗎?”
“不喜歡,不願意。”阿洛伊斯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暗,堅定回絕。
“發qing期怎麼辦?”
“抑制劑。”
“那精神力暴亂期?”
“抑制劑。”很冷漠,又很符合阿洛伊斯作風的回答。
“真是……敗給你了。”薩瑞爾苦笑着,藏起擔憂的情緒。抑制劑用到後面,全靠意志力堅持。阿洛伊斯他這麼厲害,一定能撐下去吧。不,不對,是我們,我們必須得撐下去。
阿洛伊斯心底有些許煩躁,抿了抿唇,垂眸看地。
他沒和薩瑞爾說的是,好些雄蟲慣會僞裝自己,制造溫柔的假象欺騙高級雌蟲心甘情願地成為俘虜。
當年,他雄父就是這樣娶到他身為格雷昂星首富的雌父的,然後在婚後得到所有财産後立刻變卦。
所以,他不信布恩。
實際上,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阿洛伊斯就感覺很不舒服。布恩就像是特意蒙上了溫柔的假面,虛僞又自私。
*
另一邊的布恩維持着仿佛用尺子量好的完美笑容,在聽到軍衛處的回複後,又堅持等了将近半小時。
見實在沒蟲出來,布恩也裝不下去了。他轉身就走,面上布滿陰霾,直接把花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本想着阿洛伊斯是在考驗他,才會這麼多次拒絕他禮貌又尊重蟲的邀約。但他從小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裝了。
“給臉不要臉。阿洛伊斯,我一定會得到你。到時候就是你跪着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布恩推推眼鏡,自信地腦補着,笑得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