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期,軍雌婚後有5天婚假。因此這幾天薩瑞爾不需要來軍部上班。
阿洛伊斯在光腦通訊号上發消息詢問薩瑞爾的情況,一貫秒回的薩瑞爾這次卻沉默了很久,在阿洛伊斯看不見的地方多次删減了輸入框的内容,最終隻發了四個字。
得到“一切都好”的回複後,阿洛伊斯終是稍稍放下了心。
眼前有件更麻煩的事。
自那晚慶功會見面後,布恩又約了他兩次,都被阿洛伊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其中一次還是在周末和佩羅維奇逛商場買衣服的時候被布恩堵住了。
當時。
布恩對于見到這個有着不輸阿洛伊斯的俊美的銀發雌蟲感到非常意外,愣神過後他的目光由驚訝轉為贊歎,附着濕冷的黏膩,暧昧又露骨地掃視着他的身體。
他上前一步自來熟似地開口,顯出幾分迫切:“你是阿洛伊斯的朋友吧?”
“我叫布恩·加西亞,你的名字是?”
本來被貿然打斷和阿洛伊斯的說笑,佩羅維奇就已經很不高興了。何況他一向很讨厭甚至是憎恨雄蟲,此時又見到這樣惡心露骨的眼神,而且看這雄蟲熟練的堵蟲模樣,或許已經騷擾過他心愛的阿洛伊斯多次了。
電光火石之間,佩羅維奇到了發怒邊緣。他攥緊拳頭,眸中射出利刃般的寒光,挾着冷漠與危險直直地刺向布恩,把雄蟲吓得後退半步。
并且多年來破天荒地在正常狀态下沒能控制好外溢的精神力,縱容它即将紮向布恩脆弱的精神域。
根本感知不到s級精神力攻擊的雄蟲被一個眼神吓得呆滞在原地,不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湧動的危險。
阿洛伊斯一眼秒懂佩羅維奇此刻的異常,迅速将理智從憤怒中剝離出來,趕忙将精神力組成護盾截下他的精神攻擊。
這裡蟲來蟲往的,上百隻眼睛盯着,不是個發作的好地方。
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攻擊雄蟲,除非不要命了。
上前一步斜擋住身邊的蟲,阿洛伊斯眉頭緊皺,垂眸俯視着布恩,語氣冷若寒冰:“不勞您費心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個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後,阿洛伊斯拉着佩羅維奇轉身就走。
他極力壓制住憤怒,加快腳步。要是走慢點,估計就忍不住回頭當衆暴打布恩一頓了。他想。
布恩頻頻騷擾自己,為了大局考慮,阿洛伊斯還能勉強忍下;可當他同樣對待自己珍視的佩羅維奇時,阿洛伊斯拳頭越來越硬,差點再次喪失引以為傲的理智當街暴走。
怔了怔,布恩一句話也說不出,反應過來後兩蟲已經走遠了,隻能氣得在原地跺腳。有雌蟲迫不及待地上前安慰他,被他看垃圾似的一把推開。
遠處的佩羅維奇已經慢慢平靜下來了。他盯着阿洛伊斯緊緊拉住自己的手,悄悄地回握,回想着他剛才的堅定維護,翹起唇角,眼中的陰狠散去而覆蓋上一層喜悅。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個惡心的雄蟲,佩羅維奇已經想好了——找個機會,不,就今晚,在監控死角的無蟲之地套他麻袋狠狠揍他一頓。
至少得讓他躺十天半月的治療艙才解氣。
反正這事,佩羅維奇早在15歲時就很熟練了。
原本經過十幾年的成長,佩羅維奇已然成熟許多,小事能忍則忍,很少如年少時那般沖動。可是一想到阿洛伊斯多次受這種氣,他就忍不住,即使大庭廣衆、衆目睽睽。
周圍見過他們不敬雄蟲、與布恩毫不客氣地對峙的場面的好些雌蟲聚在一起抱怨,對他倆指指點點,恨鐵不成鋼。
這樣的眼神,此刻愉悅地仿佛飄在雲端的佩羅維奇一點兒也不在意;而阿洛伊斯早已習慣如此指責,更是不動如山。
*
時間回到當下。
惱蟲的是布恩再次發來訊息堅持不懈地邀約,隻是這次内容有些不同。
布恩:【阿洛伊斯,今天下午4點來這裡見我一面,我保證以後不再打擾你了。】
接着是一條定位。
不再糾纏麼……
雖然下意識覺得布恩沒安好心,但他自認實力強勁,不可能被其暗算成功。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阿洛伊斯決定赴約。
……
15:50。
和佩羅維奇打過招呼後,阿洛伊斯循着定位來到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環形複層建築,它俯視角度的外觀形似傳說中的外星種族古人類使用的銅錢。中間是一片方形的露天場地,四周環繞着數不清的觀看席位。
看清門口正上方懸挂的招牌上那鮮紅如血的三個大字,他想象出對應的畫面,嫌惡地皺眉。
鬥獸場。
一個由雌蟲之血澆鑄而成的法外之地,充滿着罪惡與黑暗。
顧名思義,鬥獸,是雌蟲與猛獸搏鬥,供雄蟲觀看取樂的節目。這裡的雌蟲除了犯了罪的軍雌以外,其他都是沒經過訓練的普通蟲,他們大多是被家裡的雄蟲賣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