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死了,對外宣稱是走夜路一時不慎摔進了井裡。
由于天黑,再加上天冷滞留在外面的人少,因此都沒有聽到秋紅呼救的聲音,這才罔丢了性命。
但是當天榮壽堂内的聲音不小,下人們都在傳,是大少爺商烨逼死了秋紅,子欲□□婢,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商烨也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連夜就簡單收拾了行囊,直奔皇家書院而去,鬧得動靜也不小,第二日商侯爺就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又不對了起來,花了大力氣打聽到大家都在說什麼之後,是暗自生悶氣。
原來大家都說他如今一門心思過繼,連胞弟的長子都容不下,大半夜就把人攆了出來。
商侯爺如今是有口難辨,他總不能說這是二房母子鬥法,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吧。
再說如今商家由于商以岚婚事的原因處在大夏朝的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像是被人拿放大鏡來看,他對二弟妹劉氏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心生不滿。
就在這時,定北侯府榮壽堂裡,劉氏已經跪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殷氏有心好生整治她一次,連蒲團都沒準備。
早春時節,榮壽堂裡雖然溫暖如初,但是地面跪時間長了劉氏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一股股的上湧,她咬牙堅持着,精緻的妝容上沒有露出半點疲态。
殷氏越看越生氣,直接拿起手頭的被子砸了過去:“劉氏,你覺得自己很能耐是吧!你那點小手段能瞞得過誰!”
“你給烨兒安排到了馬廄旁邊,我想着他也在家裡住不了多久,讓你出口氣也就算了。”
“沒想到你變本加厲,想要徹底毀了這個孩子。”
“這個節骨眼上,咱們商家不明不白死了一個丫鬟,你想做什麼,一石二鳥是嗎,同時搞掉岚兒,好給珊兒讓路!”
劉氏聽到這裡擡頭反駁:“娘,商烨他就是個野種,生在咱們侯府外面,二爺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來曆不明的女人,就這麼生了不清不楚的孩子,他還能好好站在兒媳面前,您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這是在質疑我和老侯爺的決定嗎?當年的事情當年就已經蓋棺定論,你和劉家也接受了我們的補償,那個女人也永遠不會邁進侯府的大門。”殷氏冷冷的看着她,“如今你想反悔?”
劉氏聞言躲閃了一下,當年商家确實因為理虧,在仕途上提拔了自己的兄長,如今劉家在京城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她就是看着商烨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匆匆下了手。
“看來你也不想反悔,要知道當年商家能把劉家拉起來,現在也能把劉家踩下去,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殷氏說話毫不客氣,“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膽敢把手伸到岚兒身上,你就等着拿休書吧。”
“母親!”劉氏瞬間委屈了起來,“大嫂子走的早,三弟妹是個滑頭的,早早的就跑去了三弟身邊,這些年是兒媳早晚晨昏定省的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兒媳就是不服,是二爺跟在老侯爺身邊沖鋒陷陣,為什麼皇後的人選就不能是珊兒!”
“你若是個聰明的,就稱着現在形勢大好給珊兒找個好人家。如果你還盯着宮裡,珊兒毀了别怪我沒提醒你。”殷氏不想和蠢貨多說話,“你就在這裡跪滿兩個時辰,仔細想想。”
殷氏起身進了内室,留下劉氏一個人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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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嬷嬷也正在給商以岚分析秋紅之死。
“二太太手段雖然直白了些,但是效果不錯。而且這是一箭三雕,不僅打擊了大少爺,在大小姐您的喜事上蒙了一層陰影。最重要的是,奴才聽見了一些消息,說是秋紅很喜歡去二少爺的房間裡給二夫人傳話,似乎是動了春心。”
“若是奴才沒猜錯的話,二太太是應允了秋紅她的心事,這才讓她铤而走險,陷害大少爺。沒想到二太太把事情做絕了,直接把她的命送走了,以絕後患。”
商以岚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商耀的影子在,劉氏出身不高,但是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出手也是快準狠,并仗着自己育有二子的功勞有恃無恐。
大包嬷嬷想了想,開口問道:“小姐,奴才這幾日看下來,二太太護子心切,她對二小姐期盼很高。曆年來宮裡姊妹共侍一夫也是有的,您如果想要和二太太結個善緣,不如先遞出橄榄枝來。”
“我商家女兒不可為妾。”商以岚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若是皇權壓下來不得不從也就算了,我商家為了大夏朝抛頭顱灑熱血,女兒難道還要承受為人妾室的侮辱嗎?”
“再說,珊兒孤高傲視,不适合太過複雜的生活環境,祖母不會坐視二嬸無事忙的。”
“綠雲,這秋紅倒是讓我想到了之前的白梅,她如今如何了?”商以岚問道。
綠雲歎了口氣:“二小姐仔細調查了白梅姐姐的處境之後,把牛家母子狠狠訓斥了一次,他們明面上不敢再對白梅姐姐不好。您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後,牛家婆子的管事之位也被撤下來了,她在家裡氣不順,對還懷着孩子的白梅姐姐動辄打罵,孩子沒保住,人也在鬼門關走了一次。”
“白梅姐姐想辦法求救于二小姐,如今二小姐把人接到她的院子裡正養身體呢,聽說牛家母子一人挨了十個軍棍,說是等白梅姐姐身體好了再去和離,不準他們二人再驚擾白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