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商以岚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一聲低沉的笛音傳來,商以岚捧笛,商以璇持琴,商以珊雙手合十身體微微律動着。
她的表情很虔誠,一舉一動附和着音樂有種神奇的律動,讓人不自覺地莊重的看着,仿佛帶入到了一種玄妙的意境中。
商以珊的每一個動作幅度都很大,舒展卻并不妖娆,更像是傳說中的聖女般不可侵犯。
一曲終了,範老夫人率先鼓掌,打斷了一室的寂靜,她的眼神裡充滿着懷念,自從她嫁進京城,再也沒有回過雨州,家鄉的一切都是那麼遙遠,今日再一次看見這熟悉的舞蹈,一時間心潮澎湃,竟是當場落下淚來。
她花了點時間平複了心緒,向商家幾位小姐招手:“都來這兒,讓我仔細瞧瞧。”
“你叫什麼名字?”
“商以珊給老夫人請安。”由于剛剛運動過,商以珊臉頰微紅,呼吸有些急促。
“怎麼會跳這個的。”
“老夫人,我父親随祖父在邊地鎮守,已經許久未曾回來了,母親見我思父心切,就找人教了我們姐妹邊地的習俗,這個舞蹈我們一看就喜歡上了,也是配合着練習了許久,想要給祖父父親一個驚喜的。”商以珊補充道,“我們姐妹跳的不如雨州本地好,老夫人您看着開心就好。”
劉氏在旁邊徹底松了口氣,這回她的珊兒可算是大大的長臉了。
“我的嫁妝禮還有雨州當時流行的首飾,不值得什麼,給你們戴着玩兒。”老夫人吩咐她身邊的嬷嬷記得拿出來包好送給商家幾位小姐。
範輕鈴見全場的注意力都跑到商以珊那邊去了,輕輕敲了下鼓面:“商二小姐的表演結束了,那我們繼續?”
“老夫人,剛剛就算我們姐妹都淘汰了吧,本來就得了您的好東西,若是再想着您拿出的彩頭,可不是貪心了,珊兒也該梳洗一下,我們先退下了。”商以岚說了句俏皮話打斷了範輕鈴,行了禮不管老夫人同意與否直接轉身走人。
遠離了花廳,商以璇重重的歎了口氣:“怪不得祖母之前極少帶我們出來應酬,這都是龍潭虎穴呀,要不是咱們還算有些準備,今天就陰溝裡帆船了。”
商以岚被商以璇說的樂了出來:“範家咱們目前惹不起,那個什麼李家算哪個牌面上的人,今天的事兒總要找人出口氣,也給範家一個警告。”
商以珊看着商以岚,臉上閃過不自在:“今日多謝你了,我領你一個人情。”
“得虧範老夫人離家時間太久了,不然就你這臨時抱佛腳的舞蹈漏洞百出,錯了不知道幾個節拍,神仙難救。”商以岚笑着說。
商以珊别過頭去,嘴角露出了笑容。
在來赴宴之前,姐妹三人一塊商議過,壽宴上能出醜的不過那麼幾個手段,他們在吃喝上尤其注意,不和陌生人單獨行動,不與人産生争執,基本都能躲的過去。
唯有才藝一道上,因為天氣較寒冷,基本不會是戶外的運動,若是寫字作詩畫畫撫琴之類,她們姐妹雖然技藝說不上精湛但也不會露怯。
就怕這種有些擦邊的玩兒法,果然她們被逼的不能不跳舞。
好在大包嬷嬷是萬事通,知道了範老夫人的家鄉所在,臨時學了一段舞蹈,不但糊弄了過去,還能稍稍揚名。
姐妹三人躲在給客人臨時歇腳的客房裡,聽着周圍的動靜,先前由于自罰三杯來歇腳的還沒睡醒,竟然還有發出呼噜聲的,實在不雅。
三人關緊了房門,大包嬷嬷守着門不讓任何人進出,綠雲留在了花廳,快結束的時候她來禀告,她們打算最後露個臉就走,不再和範家的任何人接觸。
商以璇坐在床榻上,有些憂心的說:“大姐姐,你還沒進宮,範家就如此難纏,宮裡比這要兇險百倍,咱們不進宮了好不好。”
商以岚笑了下,心裡有些熨帖:“咱們三個總要有人進宮的,大姐姐不去,你去嗎?”
她說着這話,眼神飄向了商以珊。
商以珊秒懂商以岚的意思,她有些羞惱的說:“我不和你争,也争不過你,希望你永遠能和今天一樣逢兇化吉,别被人欺負了哭啼啼的跑回來求救!”
“一言為定哦。”商以岚不以為意,接受了商以珊别扭的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