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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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四,是保甯伯府嫡女周雪霏出閣的好日子。
商以岚接到了帖子,帶着姐妹們去保甯伯給周雪霏添妝。
由于商侯爺認定當初把他要過繼這件事傳出去的就是保甯伯,因此單方面和他絕交了,定北侯的長輩們都沒有出席。
不知道進宮和皇上說了什麼,商老侯爺宣布商家最近閉門謝客,也不參加外面的應酬,小輩們的私交他暫且不管。
兒子們已經定型了,糟心的糟心,傷眼的傷眼,于是商老侯爺将目光放在了孫輩身上。商烨和商炘是在他身邊長大的,所以他目前的重點關注對象就是二少爺商耀,商煜是順帶手的那個。
這可苦了整日與詩書為伴的商耀了,商老侯爺要求他們每日雞鳴起來繞着演武場跑圈,至少十圈起步,更痛苦的是祖父的要求說一不二,現在幾個小的都乖乖呆在家裡,誰也不敢說去書院住不回來。
商耀第一天跑完後和死狗一樣攤在床上喘氣,幾個小厮用力的給他揉捏腿部肌肉,劉氏看的心疼極了,和商二爺抱怨:“二爺,耀兒是個讀書人,怎麼能和烨兒這個粗人比,父親也不懂得因材施教,再這麼下去他哪裡還能讀書?!”
“慈母多敗兒,十圈而已,這都堅持不下來,說是我的兒子都丢人。”商二爺有些看不上自家嫡子這個白斬雞的模樣。
“二爺,耀兒讀書旬旬都是上等,他寫的文章老師也是誇贊過的,怎麼到你嘴裡就一無是處了!”劉氏不樂意了,自從商二爺回來就對她挑三揀四,眉毛不是眉毛嘴巴不是嘴巴的,她也就忍了,憑什麼說她兒子!
“你簡直胡攪蠻纏,我是說兒子現在身體虛弱,未必能撐的過考試那幾天的磋磨,父親是好意鍛煉他才這樣。”商二爺無奈道。
“商老二,我和你說,你少咒我兒子不好!”劉氏不願意聽這樣的話,直接頂了過去。
商以珊在旁邊拽都拽不住,商二爺不願意争辯,拂袖而去。
“娘,您和父親吵什麼,都是對二哥好。”商以珊皺眉問。
“他就是更偏心商烨!”劉氏厲聲道。
“娘!”商以珊看商耀臉色越發白了,“二哥需要休息,咱們出去說。”
劉氏此時也知道剛剛說的話不妥,和商耀說了幾句軟和話,離開了卧房。
“娘,父親好不容易回來,您不若和他好生相處,女兒還盼着新的弟弟妹妹來呢。”商以珊有意逗劉氏開心,笑着說。
“胡鬧,娘都是要抱孫子的年齡了。”劉氏也笑了,一掃剛剛的暴躁。
“娘笑起來多好看,您多在父親面前笑一笑,好過和他争吵。”商以珊勸道。
劉氏冷哼了一聲:“一天姑娘兒子都沒有教養過,還來挑剔我的毛病,簡直不知所謂。”
“我算是想明白了,他的心都被那個賤人籠絡了過去,連帶着她的孩子是心頭好,我的孩子就是那牆頭草。”劉氏恨恨的說道,“商耀是男兒,他的前程要靠他自己闖。珊兒,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娘也該給你相看人家了。娘希望我的珊兒嫁的又尊貴又是你自己喜歡的。”
“娘看我自然處處都好。”商以珊被逗笑了,“娘看中的就是我喜歡的。”
“你就會哄我。”劉氏此刻心情舒展了,“我讓廚房給你哥哥做了豬蹄湯補補,你也喝一點,看你瘦的。”
“我不要,我去挑些禮物,和大姐姐去周家給周家姐姐添妝。”商以珊仿佛能聞到豬蹄湯的味道,立刻跑遠了。
姐妹幾人這次都坐進了商以岚的座駕裡,商以璇笑着說:“小五哭了一早上,說我們偷偷出去玩兒不帶她,還是祖父帶着哄好的。”
“祖父喜歡孩子。”商以珊點頭,捏看商老侯爺整日折騰家裡的幾個小輩,這說明他心裡有這幾個孩子,隻看她父親回來也幾日了,根本沒單獨和她說過話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就隻是名義上的女兒罷了。
“二哥每日的叫聲都好慘烈。”商以璇開玩笑的說。
商以珊搖頭:“他是該練練了,和大哥站在一塊像個小雞崽一樣。”
“你呀,還是這麼嘴毒。”商以岚笑道,“今日周家和範家大喜,咱們就是去添添喜氣,千萬别走散了,容易出事。”
商以珊和商以璇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