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肯定很好吃,沈寂雲會像個瘋子一樣把你吃幹抹淨,然後我就跟她說……”那瘋魔的魏将離一把摟着血淋淋腸子,像摟着孩子的瘋癫父親,露出憐愛又惡毒的趣味,“說是你的,她吃的是她婆娘的肉,哈哈哈哈哈哈……她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先是震驚,然後是不可置信,最後臉色漲成豬肝色……豬肝、嘿嘿,豬肝又可以吃啦!”
“……”段寞然聽着他無厘頭的暢想,恨不得一巴掌把他腦袋拍掉。那腦袋在地上骨碌骨碌滾幾圈,肯定得掉出一路的蛆。
段寞然想到那些蛆如同剛剛砸開地泉,呼啦啦一串湧出,就一陣惡寒。
“哈哈哈,把腸子風幹了盤成花肯定好看,供在仙尊的案桌,可以當做長生花侍奉仙尊!”
“……”瘋子正暢想地起飛,段寞然單憑他的語氣,便感覺到他空蕩蕩的骷髅頭裡,腦子化成漿,無數蛆蟲翻騰的畫面。
簡直瘋得沒邊!
唰——
淩厲的破空聲穿耳而過,金芒如流星般飒沓掠過,一劍釘穿他的脖子,劍氣推着他撞上石壁。
整個人脖子中卡着囹圄劍而釘在石壁上。他的臉則貼着石壁,望向來者。
“你竟能逃出生天。”冷冽的聲音自段寞然身後傳來,洶湧澎湃的靈力自成旋風,風暴中央也是安然無虞的沈寂雲。
“仙尊果真來啦!不枉費弟子用盡辦法将她弄到手!”瘋子魏将離費勁吧啦地扯着囹圄劍,整個人颠颠向後退倒兩步。“仙尊不高興嗎?看見她被開膛破肚生氣啦?”
他手裡攥着穿脖而過的囹圄劍,擡腳踹翻那具屍體,腸子嘩啦流了一地。
瘋子魏将離跪爬着從暗角掏出真正的少女,他彎腰時磕到了囹圄劍,劍身一旋,腦袋與身體朝着兩個方向嵌合。他叉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被騙啦,仙尊你被騙啦!那是假的!假的、都是騙你的!”
那具屍體不是少女的,卻也是真正的一個人。沈寂雲見他随意淩虐無辜,青筋暴跳,囹圄劍在他脖頸間聞風顫鳴。
“本座将你鎮壓數百年,望你從頭思過,你竟還不知悔改!”
“轟——”
沈寂雲靈力暴湧,如催山斷海的威能灌滿整個山洞,甚至沖擊到段寞然不得不結陣防禦的程度。
“啪嗒——”
囹圄劍劍身一旋,挑開瘋子魏将離的頭顱。那顆腦袋高高揚起,呈弧線形,在最高傾倒出黑糊糊的汁液,嘩啦啦、嘩啦啦,滿地汁液裹着灰塵,蛆蟲蠕動着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他的身子朝另一個方向跪倒,的确是失去生機的模樣。如果不是段寞然與魏将離交鋒過,可能便會相信他就此死去。
可突然,恹恹的屍體咔嚓咔嚓立起來,他布滿鮮血爛肉的手指骨摸向空蕩蕩的脖子上方,撲了空,雙手狠狠撞在一起。
“我的頭呢?我的頭呢!……我的頭怎麼不見了?我的頭去哪兒?!誰看見我的頭啦?”他驚恐地喊着,語氣裡充斥着不可置信,無辜孩子般質問周圍人。
段寞然一掌拍在眼睛上,恨不得當場剜目緻敬他的神級表演。沈寂雲依舊冷眼旁觀,空蕩蕩的山洞無人回應他。
“我的頭呢?我的頭呢!……仙尊、仙尊,你看我的頭了嗎?”他越喊越激動,那無頭屍體如蒼蠅般,到處匍匐,膝蓋胡亂地跪行,白骨森森的雙手四處摸索,聲音卻從那顆腦袋處傳出。
畫面竟是詭異的幽默。
“仙尊,快幫幫弟子啊,弟子的頭不見了!仙尊,偉大的仙尊啊,發發善心,行行好,把我的頭拿過來可以嗎?”
救命!段寞然為他的言行感到震驚。
“好啊,”沉默欣賞瘋子演出的沈寂雲終于開口,“你的腦袋去找閻王了,那本座送你一起去找他,畢竟要提頭去見才有禮數!”
囹圄劍再次應聲而作,劍身旋轉“轟”一聲,金光與靈力同時翻湧。劍刃向上轉過一圈,無數金光利劍憑空出現,直指魏将離。
一刃動而萬劍齊發。
“仙尊要看清楚再動手啊!”無頭屍體的雙手捂做出着臉的動作,但是沒有腦袋,顯得格外詭異而滑稽,他語氣誠惶誠恐,“我是你最愛的将離啊!”
轟——
無數劍身将穿無頭屍體時猛猛轉向,一劍釘入魏将離後方的石壁,唰唰唰,整個石牆咔嚓咔嚓裂開網紋,細小石塊嘩嘩落下,砸在無頭屍體上,發出悶悶響聲。
“仙尊怎麼突然反悔了?舍不得傷及将離嗎?将離在仙尊心裡和她……不,是比她重要嗎?”
無頭屍體的手不知何時舉劍,劍刃抵着少女的脖頸,擦出血痕。
“學别人說話,隻會讓人覺得你惡心!”